薛玉成未及三十,乃大瑜史上最年轻的三品大将,率军镇守西北十余年。

    拓疆土,御外敌,大瑜无人不晓。

    郝仁:“你在长安薛府,府内当有人严加护卫,怎会流落此处?”

    薛澈将玉佩戴回脖子上:

    “我去明国公府贺寿时被奸人陷害,醒来后便发现自己被掳出了长安。”

    长安虽繁华,却是个虎狼之地。

    郝仁垂眸,睫羽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你家中长辈可好安好?”

    薛澈摇头:“府中只有我和家奴。”

    薛家是武将世家,光耀满门却也人丁凋残,除了薛玉成,薛家男子皆阵亡战场。

    薛澈母亲怀孕时遭敌国奸细暗算,濒死前命生下孩子。

    薛澈先天不足,又因娘胎带毒,身子一直孱弱。

    如今,薛家只剩薛玉成和薛澈父子二人。

    郝仁敛眉,唇间发出微不可闻的叹息。

    一只手掌覆上薛澈的头:

    “阿澈,我会设法尽快联络上长安薛府还有西北军营,让你爹知道你的消息。

    这段时日,你安心在此处住下,我会请虞大夫给你调养身体。”

    郝仁的手掌修长,掌心温热。

    薛澈恍惚间有种父亲站在身边的感觉。

    他没有躲开郝仁的手:“多谢郝村长。”

    郝仁看着薛澈故作老成的小脸,似乎想到什么,缓缓掀唇:

    “你很像你爹。”

    ……

    烧红的日头落下,夜色如潮。

    小屋内,一灯如豆。

    伍瑛娘坐在门口,手臂线条被屋内的烛光勾勒得分明,线条下蕴藏着随时可以爆发的力量。

    伍瑛娘练习枪法多年,这双手好像天生就是用来握兵器的。

    如今,她为苏知知拿起了缝衣针。

    伍瑛娘在给苏知知补破了的裤子。

    苏知知活泼好动,爬树钻洞什么都做,衣裳总是蹭破。

    “这孩子,衣裳多少件都不够穿。”

    伍瑛娘补着衣裳,脸上不自觉挂上笑意。

    “瑛娘早些休息,别伤了眼睛。”郝仁从伍瑛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