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夫子,我泼了。”

    邱夫子:“你为何要向同窗泼水?”

    苏知知拿着自己被墨汁浸透的字帖给邱夫子看:

    “古人云,礼尚往来。周晓梦泼了我,我就泼她。她要打我,我就打她。”

    “以后,学堂里谁再欺我,我就欺回去。”

    她说得直白,没有丝毫惊慌与羞愧。

    她在山上长大,以前除了孔武和薛澈,没有别的同窗,没人教过她被同窗欺负的时候怎么办。

    但是苏知知见过村民们杀野兽,抓大盗。

    她记得一个道理:谁挑事,谁受死。

    她在黑匪山脚下连江洋大盗都敢拦,更别提眼前同龄的孩子。

    学堂里所有同窗听得呆若木鸡。

    邱夫子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

    “知知,‘礼尚往来’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知知困惑地仰头。

    邱夫子板着脸对着苏知知和哇哇大哭的周晓梦道:

    “你们今日胡闹,都要站在门口思过。”

    “好。”

    敢作敢当,苏知知拿起东西就往外走,还不忘把抽抽噎噎的周晓梦从地上拎起来往外拖。

    周晓梦明明比苏知知高半个头,可是挣扎起来,根本抵不过苏知知。

    晌午日光晃眼。

    桃李堂的牌匾被照得通亮。

    牌匾下站着斗志昂扬的苏知知还有一脸哭相的周晓梦。

    周晓梦小声怨愤道:

    “苏知知,我们不会放过你的。我们人多,我们还有李韶儿,总有你哭的时候。”

    苏知知斜眼睨她:

    “那我也不会放过你们。我们村人更多,而且有鹰、有蛇、有虎、有毒蘑菇和毒虫子,随便一个都能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