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中尽是方才花间舞动的身影。
他很久很久没有见裴姝,甚至觉得裴姝的容貌都在脑中变得模糊了。
可是方才看见的那一瞬,脑海中所有往昔的画面都清清楚楚地浮现。
她的一嗔一笑,她的疏淡悠然,全都无比清晰。
当年,她穿着青色的衣裙,站在槐花树下漫不经心地朝他这边望了一眼,他心上便有一根弦被拨得凌乱作响。
而今日,看见裴姝舞剑的时候,他再一次有了当年的感受。
他第一次看见裴姝舞剑,看见她绽放如花的模样。
好似回到了十几年前,他初见她的那一刻。
她一定是个妖女。
否则怎么会十几年过去,还美得一如当初?
否则怎么会让他看一眼就念念不忘,心绪难抑?
慕容宇一言不发。
旁边伺候的王内侍都摸不准皇上现在的心思。
王内侍擅看人眼色,虽摸不透皇上心思,但也知道皇上此时不想被人打扰。
可是眼下看着殿外等候的僵直身影,王内侍还是硬着头皮禀报了:
“皇上,靡婆国的使臣乌纳在外面求见。”
靡婆国的使臣乌纳三番五次求见皇上。
今日来的那架势,大有一副“你不让我进我就拼死闯进去”的决绝。
“靡婆国使臣?”
慕容宇揉了揉眉心,
“让他进来。”
使臣乌纳是个不到三十岁的男子,肤色深黑,个子也不高,但身板健壮结实。
“大瑜陛下,请交还我们靡婆国的罪人阿吕应,我们国王说了,阿吕应带进大瑜的东西,我们可以不追回,只要阿吕应这个人。”
乌纳面色郑重,口中不标准的中原话说急了一些,听着语调滑稽。
靡婆国是大瑜西南的邻国,常常发生内战。
数月前,靡婆国再次发生内乱,大臣阿吕应造反杀了国王,而后造反失败,新国王阿那罗追杀叛贼阿吕应,发誓要为父报仇。阿吕应战败,逃到大瑜寻求庇护。
阿吕应向慕容宇贡上了他从靡婆国带来的珍宝还有一份藏宝图,表示愿意永远服从大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