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问你,你为何哭?”慕容宇走进殿。
裴姝和冬月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齐齐跪在慕容宇面前行礼。
裴姝低着头:“臣妾见过皇上。”
她指腹上又冒出来一滴血珠,被凝白的手指衬得愈加鲜红。
慕容宇眉峰间聚了一团阴雨;
“王淼,唤太医。”
“是,皇上。”王内侍立刻差人去。
王内侍走到殿外,让干儿子小刘赶紧跑去太医院:
“要跑,跑着去!”
小刘内侍不明白:“干爹,惠婕妤就破个手指头,用得着这么急?”
王内侍一巴掌拍小刘脑门上,压低声音骂:
“你个蠢的,急不急不是看伤势,是看皇上脸色。你没听见皇上方才的语气?惠婕妤就算没受伤,你也得十万火急地去叫太医!”
小刘内侍挨了一巴掌,跑着去了。
殿内。
慕容宇居高临下地看着裴姝:
“你在为何人祈福?”
裴姝还未说话。
慕容宇忽然抢在裴姝开口前怒斥:
“你莫不是在为叛臣贼子祈福!朕当年饶你一命,已是开恩。你是不是还在怨恨朕?”
冬月爬过来乞求:
“皇上,娘娘是在为皇上祈福啊。自婢子来到明惠宫以来,就见到娘娘一直为皇上绣丝带。”
冬月扯着嗓子哭得夸张:
“娘娘从春日绣到冬日,手冻了手破了都在绣。娘娘……娘娘为何不肯说啊……”
慕容宇一脚把冬月踹开,双眸盯着裴姝:
“朕要听你说。你为何哭?为何人祈福?”
“臣妾若说了,怕皇上不会信。”
裴姝抬起头来,一双清亮凄婉的眼睛望着他。
慕容宇被裴姝这一眼望得差点站不住:
“朕让你说。”
裴姝的眼里都是爱慕与哀伤:
“臣妾从未怨过皇上,也从未想过让皇上为难,故而这些年一直隐于深宫。然,臣妾心系皇上安危,今岁乃皇上本命之辰,故悬丝带以祈福。”
今年的确是慕容宇本命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