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带上薛氏族谱过来,你可有带来。”

    盐运使谄媚的笑,“陛下圣旨,微臣岂敢不尊。”

    他说着双手呈上族谱。

    “微臣正带来了。”

    裴今故将薛氏族谱接过来,好生端到陛下跟前。

    很厚实的一沓册子。

    宁玄礼开始翻阅,初时还算冷静,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细查。

    盐运使不愧是做过皇商的。

    说话就像倒豆子一样,一直说个不停,“微臣能有今日,全仰仗陛下隆恩,小女能得陛下欢喜,荣登贵嫔之位,俱是微臣一家的荣耀啊,微臣日后定当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还在讲话。

    他自顾自讲,完全没注意到龙椅之上的男人,面色已越发凝重。

    从头翻到尾。

    没有薛惊墨这个名字。

    而入宫名册上,记录在册的是,薛惊墨,隆和元年入宫,巴蜀薛氏,三代小辈。

    隆和元年,便是阿拂初封贵妃时,他就已经在了。

    那时,还是未央宫。

    对,是未央宫,是未央宫……

    四年了,四年。

    宁玄礼眸色深邃危险,面无表情的脸上,薄唇却抿得很紧,几乎要成一条线。

    盐运使还在那里继续聒噪,“微臣鄙薄之躯,能为陛下效力,能为我大祁效力,那是微臣无上光荣啊!自然贵嫔娘娘也是如此……”

    宁玄礼什么也没说。

    又将薛氏族谱翻了一遍,这回,是从后往前翻的,还是没有那个名字。

    他手指一下攥紧名册。

    只消他稍一用力,这本族谱,顷刻间就化为灰烬。

    “陛下,微臣……”

    “盐运使。”

    “微,微臣在。”

    男人声线发紧,紧到颤抖,“你告诉朕,巴蜀薛家,三代小辈之中,可有一个叫薛惊墨的青年男子,年岁不长,与朕相差无几。”

    盐运使哽住,“微臣族中并无此人啊。”

    “你给朕仔细想想。”宁玄礼声音越发危险,低沉。

    薛父一时顶不住这位帝王威压。

    但也不敢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