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臣有万万该死之罪。”

    慕容亓将他扶起,“文正,照顾好倾儿。”

    苏颐只剩泣不成声。

    片刻后,国主独身过江,徐徐而来。

    夜风里秋叶萧瑟,被裹挟着乱飞得到处都是。

    宁玄礼端坐于前,眼神平淡。

    戚宜归沉默着将一旁剑架上的无意剑抽出来,跟着递给慕容亓。

    慕容亓接过长剑,淡笑,“好锋利的宝剑。”

    宁玄礼道,“你有什么遗言。”

    慕容亓平静道,“我甘愿献玺受降,陛下持玺入岛,不可杀一人。”

    “朕答应你。”宁玄礼语调冷静。

    “多谢陛下。”

    慕容亓躬身行礼,随即持剑自刎,只喃喃了一句,“君王死社稷,诸事莫皈依。”

    剑锋划破了他的颈处,大量鲜血喷薄而出。

    他倒在地上,病白的脸色染上鲜红,缓慢迟滞的勾动了一下嘴角,再无声息。

    亡国之君,应当做到的,便是殉国。

    丧国之人,本就该死。

    慕容亓闭上眼睛。

    他的死,仿如秋叶一般静美,白色染红的衣袍上,片片枯萎落叶,卷在他衣角处。

    ……

    ……

    隆和四年秋末。

    承平国主献玺受降,天下的最后一块版图纳入大祁。

    至此,天下一统。

    ……

    荒野山林。

    这里埋葬着北渊的最后一位国主,他的名字叫慕容亓。

    女子将他的墓扫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把一串石头项链搭在了墓碑上头,这块墓碑的名字却是:苏倾之墓。

    女子跪在墓前,落下两行清泪。

    她抽出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鲜血跟着流淌出来。

    苏颐到底还是晚来了一步,“倾儿!”

    她艰难的扶住墓碑,“哥,我,我要去见他了,你替我,葬在这里,我要跟他葬在一块儿,我们生死不分离……”

    女子的头垂下来。

    这里的一切,结束了。

    ……

    ……

    京城,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