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祐果真为她这举动而心软:“我知道你孝顺,不过周妈妈虽然贪婪愚蠢,自有律法惩戒,不必赶尽杀绝。”

    “知道了。”玉萦把话茬从周妈妈身上挪开,闲聊旁的事,“今晚世子只跟叶家少爷在一起玩吗?”

    “还有几个人,都是少时玩伴。”

    “都是在朝为官的吗?”

    “有一个在锦衣卫,有一个在兵马司,其余两个在科考呢,都不算是官场上的朋友,说话都很随意。”

    公侯之家的后代,除了嫡长子承袭爵位外,其余子弟要么凭荫封当个小差,要么自凭本事考科举。

    不等玉萦说话,赵玄祐忽而问:“我还不知道夫人有些什么朋友呢?”

    玉萦真不知道崔夷初有什么朋友。

    至于玉萦自己,打小就跟在娘亲身边,做家务、做农活,偶有闲暇的时候,娘会教她识字,唯一的玩伴是年纪相仿的陈大牛,可没说过什么交心知己的话,称不得朋友。

    想了想,她低声道:“府里姊妹多,小时候都是自家人在一块儿玩耍,进宫了整日陪伴公主,也不敢说是公主的朋友。”

    赵玄祐重新搂紧了她:“明日我们出府去玩,如何?”

    带崔夷初出府?想得美。

    玉萦推脱道:“世子有此兴致,自然是好。可我今日才回了娘家,倘若明日又出门,旁人会说闲话的。”

    “与我一道出门,谁会说闲话?”

    “人家明里不敢说,暗地里也会说。再说了,府里今日处置了周妈妈,她平常管的事多,总要安排人手顶了她的差事。”

    这个理由的确让赵玄祐难以辩驳,他想了想,缓声道:“的确也不急。莫晗说京郊的渔阳湖荷花开得极好,改日包一条船去赏花。”

    玉萦心中一动。

    按照前世的记忆,再有七八日赵玄祐就要离京了,他若想带崔夷初出门游湖,该是急的才对,他说不急,莫非是长留京城的事有着落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

    不过,玉萦装作没听出来,这么大的喜讯,得让赵玄祐亲自告诉崔夷初才是。

    “今日玉萦送去泓晖堂的花,世子喜欢吗?”

    “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