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祐见她恹恹的,终归没再说话,玉萦亦真的睡了过去。

    马车一停,便把玉萦抱进别院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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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院里的日子比在侯府要自在得多。

    别院地方不大,没有侯府那么多活儿。

    每日清晨赵玄祐出门之后,玉萦带着映雪、紫烟收拾完了屋里屋外,便能去陶然客栈探望丁闻昔,一呆就是大半日。

    赵玄祐从未说过什么,这自然是默许。

    当初他带着玉萦来别院小住,为的是与裴拓商议贡珠案,眼下贡珠案已了,裴拓不可能再登门,赵玄祐隔几日会回府去给叶老太君请安,没提回府的事。

    这日他下了朝,还没出宫便被太监拦住,一路领着他进了御书房。

    殿内帘帐长垂,龙涎香浓。

    赵玄祐跪地请安过后,御座上的皇帝缓缓出声:“起来说话吧。”

    “谢陛下。”

    上回他从黑水传密函给皇帝之后,君臣俩尚未单独面谈过。

    见皇帝神情不佳,赵玄祐约莫猜得到他找自己来是要说什么。

    皇帝放下手中的毛笔,朝内侍使了个眼色,等着殿内的人都退了出去,神情冷凝起来,缓声道:“玄祐,能在黑水查出私铸兵器之事,功劳不小。没想到啊,皇后和太子竟然能办出这么大的事。”

    私铸兵器是谋反大罪,皇后和太子都牵扯其中,皇帝不可谓不寒心。

    皇帝收到赵玄祐的密报时,只回了“知道了”三个字,并未命赵玄祐继续追查。

    很显然,此事他另外派人去查了。

    他把赵玄祐喊过来,很可能是要敲打赵玄祐。

    因此赵玄祐以退为进,开了口帮太子说话:“陛下,依臣在黑水所得,太子殿下在案发之前对此是不知情的。”

    “那皇后呢?”

    “县令府中只查到了镇国公府的箱子,并无跟皇后娘娘有关的线索。”

    皇帝闻言,笑着看向赵玄祐:“镇国公不过是一个臣子,既是朕的大舅哥,又是太子的老泰山。除非他活腻了,一心找死,才会放着好好的国丈爷不做,要起兵造反。”

    皇帝把话说到这份上,赵玄祐再想装傻充愣便不合时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