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在府里的时候她还老实些,其余时候她一不顺心就砸东西,砸也就罢了,还往丫鬟身上砸,就我在公府的这短短时日,已经打伤了三个丫鬟。从前她也在京城享有盛名,我真没想到她会这样的脾气,难怪世子会跟她和离。”

    崔夷初发狂的模样,玉萦也不是没见过,闻言只是淡淡笑了一下。

    见沈彤云的茶杯空了,抬手又给她倒了茶。

    “怪我,不该提这些丧气的人。难得夫人出来逛街,打扰夫人雅兴了。”

    “闲聊罢了。”沈彤云说了这么多话,着实渴,又喝了半盏茶,淡淡道,“其实公公也未必不知道她的这些事,只是也不想管。我若是出嫁前在娘家这么做,只怕外公和爹爹早就拿我家法伺候了。”

    崔夷初对下人动辄打骂,公公婆婆却视而不见,长此以往,岂不是家风不正?

    沈彤云如今掌着家,对这暴戾的小姑子着实苦恼。

    “兴国公也不管?”玉萦试探着问。

    “公公是个温和宽厚的人,想是怜惜她和离之身吧。”

    玉萦点了点头:“毕竟是他的掌上明珠。”

    “也不只对夷初,公公对子女都很好,每日都要过问功课学业,即便夷初如今这样,她的吃穿用度也不曾短过,也不让旁人在她跟前提侯府的事。”

    对待子女很好?

    玉萦听着这话,心中觉得有些讽刺。

    也不知道兴国公有一日知晓自己是他的便宜女儿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震惊?嫌弃?惊恐?欢喜?

    前三者都有可能,只怕欢喜不会有。

    “听闻兴国公年轻的时候貌若潘安,风流韵事不少,因此府里子女众多,真能个个都如嫡子嫡女这般爱护?”

    陶氏膝下只有崔在舟和崔夷初两个,别的都是妾室和外室生的。

    事涉长辈,沈彤云自然不好置喙,只道:“婆婆眼中自是有分别,但公公对庶出子女都是一视同仁。二弟科考在即,公公十分关心他的功课,请了名师大儒给二弟指点文章,还夸他的文章比我相公写得更好呢。”

    “原来如此。”玉萦淡淡笑道,没有再提。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离了酒楼又去逛了两家铺子,眼看快到午膳时分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