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三德笑话他:
“你滚蛋,敌人的刀矛没见你怕,烧火棍捅两下能要命不成?”
安通勾肩搭背,几人把曹三德圈在里头叽叽咕咕。
“别啊,絮儿敢拿着火的棍子打人,走前交代八百遍呢。”
“让她知道小囡抓鸡屎,以后跟我们生分了怎么办?”
“你想想庆七有没有短处在你手里?那小子肯定偏心絮儿。”
几人还没商量完,庆七端着水盆和皂角走过来,沉着脸嫌弃地给小囡洗小爪子。
曹三德使坏,故意问庆七:
“你不是最喜欢啃小囡的指头,这回够味极了,哈哈哈。”
庆七也不是好欺负的,小囡是个娃娃,曹三德铁塔一般的男人,哼哼~
手在盆里一撩水,曹三德躲避不及,脸色一僵再也笑不出来。
刘奔这个憨的,想事情跟常人不一样,哈哈大笑着满意道:
“活该,这回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庆七冷着脸给小囡洗了好几遍,丢下一句:
“麦子再不搬出来晾,大家都得饿死。”
然后抱着小囡回了南棚屋。
不提村中几个糙汉的各样状况,山中还有露水,盛夏的太阳不吝啬,松针和落叶中钻出一颗颗脑袋。
人们抬手间,给它们一个永葆青春。滑嫩嫩的小蘑菇在冬日可是顶好的食物,猎物炖汤时加上一点,那个鲜哦,缺不得缺不得。
两个顽皮小子少见的没跟着进山,野地里俩人正拿铲子挖野菜。去年修瓜棚刨出来的沟,今年长了好些苘麻和拉拉秧。
大人们出个小远门,打猪草的事便是他们二人的。因荒山野岭不如村镇人口集中,村里的各种禽畜反而成了饭来张口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