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
铜板扔了几块石头,就出现地下的入口了。
杨飞攥着夜明珠的手直打颤,那点子青光勉强照出丈许地界。
铜板在后头踩着他影子,冷不丁被激得打了一个喷嚏回声在砖墙撞出老长一声“阿啾·······”
惊得铁链子哗啦啦响。
凑近了才看清,两根海碗粗的铁链从房梁上挂下来,末梢拴着两团辨不出人形的东西。
左边那个听到动静,立马把脖子缩进肩膀里,活像受惊的小鹿。
右边那个更惨,手脚并用地往墙角蛄蛹,铁链磨过踝骨的声音听得人牙酸“造孽哟····”
铜板从牙缝里嘶了口气。
这哪是锁人,分明是拿两根锈钉子钉着两张破皮子!
杨飞凑到跟前,夜明珠的光正正打在左边妇人脸上。
这一照差点让他咬碎槽牙,那脸上横七竖八糊着血痂,右眼皮肿得跟发面馍似的,豁口的嘴角结着黄脓。
头发一绺绺粘在额头上,仔细看还缠着碎草料,浑身上下没块好肉,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娘·····?”
杨飞嗓子眼像塞了把粗盐粒子,试探着叫,想分清到底需要救的人是谁。
妇人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腕子上的铁环撞在砖面上,铛铛铛敲得人心里发毛。
倒是右边传来声猫儿似的呜咽,那团影子勉强支起半截身子,好家伙!
这年轻的女子瘦得三根筋挑着个头,锁骨支棱得能当刀使。
破布衫下头露出截青紫的腰,活脱脱是剥了皮的麻杆蘸酱油。铜板抻着脖子瞅了半晌,突然拍大腿。
“小飞,这是一个小丫头啊!”
“那个应该才是你娘亲。”
小丫头这会连铁链都拽不动,胳膊细得跟芦苇杆似的,腕子上两圈黑紫的勒痕,生生凹进去半指深。
妇人终于从喉咙里挤出点声气却是扯着漏风的嘴喊。
“快走·····离开这里,去找睿哥。”
妇人边说边咳嗽,咳得蜷成团,脊梁骨凸得像搓衣板。
单衣下透出条条血檩子,新伤叠着旧疤,简直是六月里的烂棉袄,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