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漪将他神情尽收眼底,轻声开解:“其实,依为师看,此番落败于你而言,未必是坏事。”
“啊?”范凌霄一怔,圆睁双眼,满是困惑地看向柳清漪,仿若听闻了什么惊世骇俗之言。
柳清漪笑意更浓,起身踱步至范凌霄身旁,抬手轻拍他肩头:“为师一直忧心,你若向来顺遂,事事无往不利,万一哪天遭遇挫折,怕是经不住打击,难以应变。
少年天才,大多心气高傲,可常言道,过刚易折。
古往今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之例数不胜数。
凌霄,你务必记住,何时何地,先顾自身安危,诸事皆轻于性命。”
说罢,柳清漪目光深深凝视范凌霄,满是郑重。
范凌霄仰头望向柳清漪,见她眸中关切与期许交织,虽仍有些懵懂,却还是郑重点头。
老师所言定藏深意,此刻他虽未全然领悟,却也牢牢铭记于心,仿若一颗种子悄然种下,只待日后经历风雨,破土发芽。
翠竹院内,柳清漪与范凌霄谈话暂告一段落,日光透过竹叶缝隙,洒下细碎光影。
如意满脸堆笑,疾步跨进门来,裙摆轻摇,兴奋禀道:“夫人,柳公子来了!”她语气愉悦,眼角眉梢尽是喜色。
“快请禹琛进来。”柳清漪瞬间眼眸放光,忙整了整衣衫,原本端庄温婉的面容此刻满是急切与喜悦,起身迎至门口。
范凌霄本正垂首沉思,闻言心头一动,抬眼,暗道:可是柳老师那位声名在外的弟弟?
听闻年纪轻轻便才名远扬,是个实打实的少年天才,今日竟有幸得见,不禁心生期待。
柳禹琛一袭竹青色长袍,衣角绣着银白丝线勾勒的流云纹,玉冠束发,身姿挺拔如松,大步迈进屋内。
“姐姐。”他嗓音清朗,率先拱手招呼,眉眼含笑。
柳清漪快步上前,双手握住他手臂,上上下下打量不停,见他气色尚佳,这才长舒一口气。
“今日瞧着气色好多了,前阵子可把姐姐吓得不轻,这下终是放心了。”
“原本也不打紧的,劳姐姐挂心。”柳禹琛瞧她这般紧张,嘴角上扬,露出个安抚的笑,眸光温润。
“无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