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悦耳的响声,冀航听着心里舒坦极了。他翘着二郎腿,坐在躺椅上,手里捏着一把磨得发亮的紫砂壶,不时啜饮。
身为老板,他最喜欢的就是三台收银机从早到晚发出这种脆响。所以,他格外在一楼开辟了一个小格子间做办公室,仅靠着收银台。
叩叩叩!
办公室门被敲响:“姐夫,是我啊!”
冀航伸个懒腰,放下手里的紫砂壶。
“曲维森啊,进来进来!”冀航招手。
这个曲维森,是他老婆的远房亲戚,论辈儿得叫他姐夫。在曲格庄经营一大片菜地的他,一直在给园诚超市供菜。
起先还是好好的,不过最近这几个月,冀航对他意见是越来越大。
菜质量变差,价格反而抬高了几毛。不过冀航认为,这都是对面那小子的错——你把菜卖到十五元一斤,那些菜农不跟着涨价才怪了!除此之外,曲维森供菜的时间也变得不固定。本来应该是一大早就送菜来,那才新鲜,可他倒好。比如现在,都已经下午三点了,才懒洋洋地出现。
冀航虽然表面上对他热情,实际上却非常鄙视他。
曲维森讪讪地说:“姐夫,你借我点钱呗。”
“啥?”冀航跳起来,“你菜给足了么?张口就要借钱!”
他是知道曲维森耍钱很凶的,万把块钱在牌桌上丢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回到家又拿老婆孩子撒气。
“姐夫你别急啊,是这样的。我本来呢,和朋友合伙贩卖种子,想着赚点钱,把亏空填上。结果今天特么遇到个倒霉鬼,给我拆台了。”曲维森一脸晦气地说。“哼!你活该!”冀航骂道,“我说你小子,家底子不厚实还学人去赌博,你疯了吧?”
曲维森嘿嘿地笑,挠了挠头皮,一抬头,突然笑容凝固了,咬牙切齿的样子。
冀航看到他的脸,给吓一跳,那简直就是黑面神。
“做啥?要吃了我?”冀航瞪起眼。
“姐夫,就是他!”曲维森指着冀航背后道。
原来,冀航背后是一整面落地窗,正对十字路口。刚好陈风过马路,给曲维森瞧见了。
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冀航回头,从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