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良久,然后轻轻拨动三枚兵棋的位置:“这样如何?”
胡杰眼睛顿时一亮,但随即眼神就又黯淡了下去:“倭军近一年来虽然战力滑坡明显,不复抗战之初那般强悍,但水上和空中的控制权却仍然掌握在它们手中,长江天堑怕是不好逾越”。
赵骥拨动兵棋的位置是武汉以东的黄冈一带,这里毗近大别山区,独立师可以先在西面的孝感地区发动佯攻,吸引住倭军主力以后,再从麻城、罗田出奇兵东西夹击,打阿南惟几一个措手不及。
从前期情报来看,阿南惟几的兵力分配明显呈现出东轻西重的态势,看似给了独立师可乘之机,实则其实是有所倚仗——那就是长江。
要想从东面对武汉构成真正意义上的威胁,仅仅控制住长江北岸是不行的,如果不能在南岸也建立起防御纵深的话,那么沿北岸深入武汉的部队就随时都可能面临被截断后路的风险。
而要想渡江,就必然会面临倭军军舰在江面上的拦截。
赵骥思来想去,倭军在西边的孝感防线已经是固若金汤无处插针,要想打武汉,那就非得从东边想办法不可,这个大方向肯定是不会错的。
而渡江的问题嘛,地图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自己亲自到前线去实地勘测了。
我军的高级指挥员一直都有在战前亲身勘测地形的传统,像101、502、彭帅等还留有相关的照片资料存世,赵骥决定自己这次也要发扬一下这个优良传统。
自从独立师出山攻击京山、孝昌两县后,整个倭军就按照阿南惟几的命令执行起了任凭如何诱敌也死守不出的对策,这倒是给赵骥的前出侦察减少了许多威胁。
在警卫团一个连的保护下,赵骥由罗田县出发,先是实勘了巴河两岸的行军、补给交通条件,然后又隔着十几里地在长江北岸寻找合适的渡江口子。
直到登上黄冈以北的插旗山时,整个江面顿时在眼前一目了然。
长江在此处拐了一个横向的“l”形弯,由于拐角处水面变宽、流速减缓,日积月累下,泥沙沉积形成了一个不小的江心洲,附近的百姓在上面开辟出了大量的农田,甚至还建有房屋村社。
赵骥指着江心洲问:“那是什么地方?地图上为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