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袖中的左臂突然崩开一道冰裂,细碎的霜晶坠地即化作金粉。
那是诞生池底的金身在呼应,仿佛在向她传达着某种危险的信号。
“怎么会……兄长他到底察觉到了多少?”
染苍心中暗自思忖,脸上却强装镇定。
三更时分,一场诡异的暖雪悄然飘落。
染苍倚着冰窗,静静地看着绥肆在庭院中扫雪。
竹帚划过地面的声响里,隐隐混着细微的咔嗒声。
她瞳孔骤缩,只见那些被扫拢的积雪下,竟露出半片属于战神的本命甲胄。
昨夜她分明将最后的神器残骸封进了北极渊,如今却在此处出现,这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阿玉的铃铛声变轻了。”
绥肆忽然仰头“望”向她的方向,扫帚尖正抵住那片战甲。
染苍腕间的冰铃应声而碎,一股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她在剧痛中看见兄长弯腰拾起甲片,蒙眼的白绫被风吹开半寸,露出眼底流转的鎏金纹路,那是神格苏醒的征兆。
雨水惊蛰那日,染苍如往常一样在冰室巡查,却意外发现了一株真实的白梅。
扎根在万年玄冰里的花树淌着血露,每片花瓣都印着绥肆的神纹,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她下意识地挥袖要毁去这异象,就在这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冰棱碎裂的声音。
她惊恐地转身,只见绥肆指尖沾着梅瓣上的血珠,正准确无误地朝她藏身的方位“望”来。
“这株……比幻象里的更香。”
绥肆唇角噙着一抹染苍看不懂的笑,被血染红的指尖按在冰壁上。
染苍背后的冰墙突然浮现出金色脉络,那是她封锁在诞生池底的记忆正在苏醒。
“兄长,你……”
染苍刚想开口,却被绥肆打断。
“阿玉,你以为能瞒我到几时?”
绥肆的声音依旧温润,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染苍连夜挖出梅树,试图销毁这一切的证据。
在根系间,她扯出一段熟悉的剑穗。
这是七百年前绥肆为她系在木剑上的,此刻却缠着一缕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