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的笑意更淡了,他低头,锁骨处往下,一道细微的金属线嵌在皮肉之中,与皮肤几乎融为一体。
隐约能看见浅浅的金属光泽。
那是引线。
他也希望一切都是假的,像以往做的每一个噩梦一样。
可那群人似乎就是喜欢这样。
故意把引线留在外面,不是怕它断了,而是为了让他随时都能看到。
“希洛,你冷静一点。”
可是希洛脑子彻底乱了。
“一定有办法拆除的,对不对?我们可以找外科专家,我们可以联系总统,我们一定能想办法拆掉这些东西!”
“希洛。”马克轻声唤了她一声。
她猛地抬头,眼泪还挂在脸上。
马克声音却极为轻柔:“没有办法。”
她的身子狠狠一颤,指尖都在抖。
“不可能。”她咬牙,几乎是嘶吼出来的,“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拆的!没有!一定有办法的——”
马克接着以极其平静的语气说。
“他们往我身体里安置那些东西的时候,我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毫无反抗之力。他们给我注射了一种特殊的药剂,那药劲一上来,我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骨头,动弹不得。”
明明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可意识却清醒得很,就那么直勾勾地瞧着,看着他们把微型炸弹,一个又一个,安在了他的心肝脾胃肾这些器官之上。
那种滋味,就像看着自己被一点点判了死刑,却无能为力。
“倘若贸然尝试拆除,无论是主刀的医生,还是我自己,都会在顷刻间粉身碎骨,而我身体里的这点儿量,能把整座城都炸成废墟。”
即便不冒险拆除,留给他的时间也所剩无几,这些该死的东西都有时效性。
所以,马克一开始还以为是靠自己能力从那个人手上逃出来的。
等跟医生碰了面,发现这些东西真的无法拆除时。
他才知道自己上了当。
关键是,不知道这些炸弹何时会爆炸。
最近,他总能隐隐约约听到那滴答滴答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
就像是死神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