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有人在等他们回去。
而他呢?
墙上的钟静静走到深夜,秒针缓慢而坚定地划过刻度。
薄司泽坐在办公桌前,衬衣领口微敞,袖口被随意挽起。
白色军服外套披在身上,微微敞开,松散而随意。后背陷入椅背,两条长腿高高翘起,脚尖抵在桌沿。
他侧脸对着巨大的玻璃窗,窗外是夜色下的伽蓝。
城市的灯光零零散散,远方的街道昏暗得像是被夜雾吞没,只有偶尔巡逻的探照灯扫过,照亮大片模糊的轮廓。
天边的星光只剩几颗孤零零的星子嵌在夜幕上。
薄司泽低头,指间缓缓摩挲着手中四块军牌——冰冷的金属贴着掌心,带着微弱的温度。
尼克,瓦西里,k,马克。
那是曾经跟随他征战的四个名字,如今,只剩下这四块军牌。
桌面上,静静摆放着属于他们的遗物。
尼克的口琴——被烧得焦黑,边缘熔化得不成形状,音孔卡着残留的灰烬。
瓦西里的雪糕纸——皱巴巴的,像是被随手揉成一团后又被小心翼翼地展平。
马克的耳机挂在薄司泽的耳朵里,单边失去了声音,另一边勉强还能播放。
他身上,马克的音乐播放器缓缓运转,屏幕上的微光映着他的指尖,曲目的进度条慢慢移动。
音质有些失真。
那是马克生前最喜欢的歌。
整个房间静得仿佛连心跳声都被吞噬,只有音乐播放器里,那首歌仍在低低回响。
薄司泽静坐在椅子里,双手交叉,合在额前,修长的手指缓缓收拢
马克的军牌的冰冷金属贴着他的眉心,微微晃动着,折射出昏暗灯光的微光。
他的死已有些时日,可真正将这块军牌交到他手上的,是今天——是希洛找到他,把这枚军牌郑重地还给了他。
“他是一早就知道自己会死。”
“上次去北面跟三位都统谈判时,他遇到了一个很难缠的对手。”
“虽然他逃出来了,但那个人在他身体里安装了微型炸弹。每个微型炸弹里,都装着巨量的tnt。”
“他说他贪生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