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呀?”
那一刻,他心口像被人用力按了一下。
他顿了顿,却终究没能回答。
只是把她手从衣角上轻轻拿开,转身离去。
但那一个画面,像是被刀刻在脑子里,在他脑海里盘桓了整整二十年。
还有一次,她八岁,正要参加学校的运动会。
她在院子里练习跑步,膝盖磕在了青石板上,皮破了,血一点点渗出来。
她没哭,只是低着头,咬着唇坐起来。
他那天其实不是为了她,是为了接沈懿回家。可一转头,正好看到她摔倒的模样。
她一看到他,眼泪就掉下来了,仿佛所有委屈都在那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喊他:“爸爸。”
那是她第一次这样喊他。
声音带着小小的抽噎,却喊得坚定又认真,一声接一声。
他那一刻像被雷劈了一样定在原地,连沈懿在旁边叫他也没有听见。
他那时候就下了决心,不能再把她留在乡下。
她太乖了,也太懂事了。
那样的孩子,如果不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一定会被别人欺负。
可是……他真的保护好了她吗?
那些零星的温馨记忆,像南方深夜路灯下飘散的雪,轻盈、寂静。
却也少得可怜。
他现在站在这里,看着她穿着婚纱一步步走来。
她身上的每一道线条,每一抹光影,都是他记忆中那个孩子逐渐长大的模样。
三岁、六岁、八岁、十八岁……她每一年的变化他都记不清了,但她的眉眼,却始终像从未改变。
那双眼睛里有过甜腻的笑,有过委屈的泪,有过藏不住的欢喜,也有过一瞬间喊出“爸爸”时的倔强与脆弱。
他看着她的脸,忽然就明白——那个曾经拽着他衣角叫“叔叔”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到了要嫁人的年纪。
她会有人为她遮风挡雨。
可那个人,一直都不是他。
他只能站在这场婚礼的远方,看着她一步步走近,一步步的离开。
当知知走到温劭祥面前时,温劭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