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骷髅碗,右手拎着月形刀。
陆尘音提着刀,昂然走进佛堂。
我没有跟进去,提着喷子,追上那些四散奔逃的密教僧,逐一点名销账。
突然轰隆一声大响,熊熊燃烧的佛堂居中裂开,向左右两侧缓缓倾倒,现出佛堂后方的景象。
军荼利法王正在向山崖方向逃窜。
他只剩下了一条胳膊,满身鲜血淋漓,跑动间一瘸一拐,踩过的地面留下一个个鲜红的莲花印迹。
这些血莲花印上冒着幽幽发绿的火焰,还有黑色的烟升起。
陆尘音拎着军刀,不紧不慢地追在后面,每一脚都恰好踩到那血莲花印上。
当她再抬起脚时,莲花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一枚枚深印石中的脚印,宛如刀刻上去的一般。
每消失一个血莲花印,军荼利法王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身上血便流得更多了。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消失在山后。
我没急着去追,耐心地将剩余密教僧尽数斩草除根,寻回刺刀、斩心剑,施了祝融符,将整个禅修院连同这一地的尸体全部付之一炬,这才沿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追踪过去。
我在山脚下追上了陆尘音。
她没在追军荼利法王,已经把军刀收起来了,甚至脱掉了道袍,穿着白t吊带牛仔裤,头发扎成了高马尾,宛如个精致的中学生般,坐在路边的大排档上,端着个快赶上她脸大的碗,大口吃面,身前的桌上已经摆了两个同样大小的空碗。
看到我出现,她便招呼道:“老板,再来两碗。”
我坐到她旁边,看了看她放在身边的长条包裹,问:“什么时候到的香港?”
她将碗里最后一口面连汤倒进嘴里,将碗往桌子上一放,含糊不清地道:“三天前,就看着你上蹿下跳地折腾了,累不累啊。”
我微微一笑,道:“还好,习惯了。”
陆尘音歪头看着我,目光落到我的左手上,问:“疼不疼?”
我说:“还行,最多三天就能好。”
陆尘音翻了个白眼,说:“你是不会说疼吗?”
我笑道:“有人跟我说过,男儿流血不流泪,泪都不能流,自然也不能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