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天的照顾表示了感谢。
傍晚时分,警署变得空空荡荡。
电视里密集播报着回归相关的各种新闻,尤其是仪式庆典的筹备。
我收拾好一应随身物品,又点了三炷香插在窗台边沿,然后盘坐床上闭目养神。
不多时,心有所感,睁开眼睛,扭头看向门口。
陆尘音出现在那里,冲我招了招手,道:“走啊,陪我逛一逛。”
她换穿了身道袍,没戴帽巾,只简单扎起来,发髻间横插着柄木剑。
自打正式下山后,她除了在白云观里,其他时间从不穿道袍。
我没有多问,起身随她走出警署。
天空飘起了小雨。
大街小巷处处张灯结彩,两旁的店铺都挂起了红旗,五角星与紫荆花交错。
远处高楼的巨大电子屏上打着“庆祝香港回归”的大字和巨大的区旗。
维多利亚弯里的英国军舰发出缓慢低鸣。
各处的英国旗帜正陆续降下。
到处都是人,兴奋的躁动,风雨无消。
茶餐厅伙计踩着梯子更换招牌,将"英皇道"的路牌套上绣紫荆花的绸布。
穿白背心的阿伯正用抹布反复擦拭"庆回归特惠套餐"的塑料立牌。
街边卖鱼蛋的阿婆正揭锅装盒,蒸腾蒸汽同雨雾混在一起,吹动了头顶的红旗。
陆尘音便在街巷间漫无目的游走。
我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同时感受着街头巷尾弥漫的无形却有质的喜悦。
这一刻,渺小的个人命运与宏大的家国叙事合为一体。
家国天下,四个字,化为了视野中再具体不过的人与事。
我们最终走上了太平山顶。
由此俯瞰整个港岛,所有具体的人都化成了光华绚烂的霓虹下微不足道的注脚。
“就在这里吧。”
陆尘音在山崖边选了个块石头,抱膝坐在上面,默默地注视着下方。
我站到她身旁,向青马大桥方向眺望。
雨夜迷蒙,十余公里外的青马大桥本不可见。
但此时此刻,虽然看不到桥,却能看到一串红点横穿黑暗,映出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