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和妙姐在广西救黄惠理的时候才十五岁,用的是惠念恩的样貌。
而打发刘爱军去同他联系的时候,用的是周成的名字。
等到我用惠念恩的名字扬名东南亚,各种显圣的录像带四处流传,黄惠理只要两厢一联系,立刻就能明白周成是我用的假身份。
再联系到刘爱军从香港一局卷走二十多亿美元,从他这个老千的角度来思考,肯定会认为我这是在做局中局三重身,准备在收尾的时候把刘爱军作为替死鬼扔出去,再抛掉周成的身份,这样一来,就可以彻底洗清我在这一局的嫌弃,可以尽情享受这泼天的财富。
而他,是这个精妙狠辣的局中局的唯一破绽。
如果从他这里把周成就是惠念恩这件事情传出去,再牵扯上刘爱军,有心人很容易就能追查到我很可能是这一局的背后操盘者。
杀掉他灭口,就可以堵上这一局中的唯一破绽。
作为一个这辈子只翻过一次船的老千,黄惠理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可他却依旧来了。
冒着被我灭口的巨大风险。
能够让他如此的,唯有比这风险更大更诱人的巨大利益。
做老千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胆子要大。
有多大胆子,就能做多大局。
敢做通天局,就能赚得敌国财。
刘爱军自称胆小,可在香港却放手一搏,敢卷走二十多亿美元,拿胡东风这样大有背景的衙内当替死鬼。
黄惠理能在东南亚这种地方站住脚,而且还混得风生水起,胆比刘爱军只大不小。
所以他只说两句话,我就断定他来找我,是想借我的力,谋更大的局。
他刚进门,我就说他还能认出我来,实际上就是在拿话点他。
他立刻就反应过来,讲话不涉及周成和惠念恩的身份,叫起人来也只称真人而不加任何名头。
而正是因为我出言提点他,让他认为我没有杀他的想法,所以才会在我问起时,直接表示他之前通过刘爱军捎的确实是假话。
这话一出,我没有接口,而是保持沉默,则是在表明我在权衡。
只有权衡清楚,我才会接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