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地耷拉在他额前。
他搂着半颗玉玺和半截天子剑,像是搂着他这辈子最珍爱的宝贝。
陆予安递给随从一个眼神,随从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地夺走了那两件东西。
“嗬……嗬……朕……朕的玉玺……”
被抢走东西,顾枕梁急了,卡了老痰的喉咙里发出破败风箱的声音,扶着龙椅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试图去追那个侍卫。
他浑身发抖步履踉跄,一步步走下丹墀。
许是失去龙脉山河破碎的缘故,顾枕梁被反噬得厉害,萧宝镜清晰地看见他每走一级台阶,就仿佛苍老了十年。
他的背开始变驼。
他的发量开始斑驳稀少。
直到踏下最后一级台阶,顾枕梁已是老态龙钟。
“嗬……嗬……”他艰难地伸出手,浑浊的老眼里尽是渴望,“把朕的玉玺……还给朕……
“朕……朕是皇帝啊……”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的皮肉逐渐剥落。
他站在那里,似一具风干的尸体,随着殿外吹进来一阵风,他被吹成无数扬起的粉尘,和这个王朝一起彻底消失在人世间。
“咚!”
唯独那颗纯金大拇指掉落在地,发出金灿灿却又冷冰冰的暗光,证明了他存在过的痕迹。
…
月娘养好身体,已经是半个月后。
萧宝镜把她的遭遇告诉了萧玉楼,萧玉楼十分心疼,特别允准最好的御医为她诊治,甚至还顾及她是个女子,身上留疤恐怕难看,于是下了死令不许御医留疤。
月娘离京的这日,萧宝镜去送她,又把自己攒的三两银钱给了她:“我没有要花钱的地方,这些碎银子你先拿着,莫要嫌少。”
月娘眼眶湿润:“说谢谢未免显得生疏,我只和萧妹妹说一句话,将来你若再回巨鹿郡城,我请你吃饭!我炖的鱼头豆腐汤可鲜了!”
萧宝镜笑靥如花,使劲儿点点头,目送她踏上离开的路。
返回寝宫的时候,商病酒揣着手跟在萧宝镜身后:“开心吗?”
“开心!”
萧宝镜脚步轻盈,眉眼带笑。
她忽然转身望向商病酒,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