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手帕,他能感受到少女手指的滚烫温度。
她的手指算不得温软细嫩,可他攥在掌心,却能体会到浓烈的力量感。
他喜爱这种力量感,却又心疼她为此在背后付出的种种努力。
为她擦干净手指,他缓慢松开她的手,只紧紧握住手帕。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将来,打算成亲吗?”
两人的影子落在镂花扶栏上。
少女下颌线极为利落,寒风吹拂起她的蓝金色衣裙,三指宽的黄金蹀躞腰带勾勒出她劲瘦高挑的身段体态,看起来宛如一把锋利的长剑。
而她身旁的青年宽肩窄腰高大挺拔,气度温厚如春风,眉目如容纳万物的水,站在少女身侧的姿态,像是一把宽大而又坚定的刀鞘。
萧南嘉看着他,反问:“你希望朕成亲吗?”
北风更料峭了。
不知过了多久,陆予安才垂首:“陛下若是不去长公主的宴席,不妨还是早些回勤政殿,免得站在风口吹坏了身子。卑职已经命人提前预备了热杏仁茶,您回去就能喝。”
萧南嘉无言地看着他。
她很快发出一声哂笑,转身离开了这里。
陆予安垂首默立。
花汁染红了他的手帕,蔓延开靡丽清艳的颜色。
他将手帕凑到鼻尖下嗅闻,眼眸幽深隐忍。
片刻后,他将帕子折叠整齐,重新藏进怀袖。
像是偷藏了一整个春天。
…
萧宝镜回到宴席上,窈窈正在大快朵颐。
“你慢点吃呀。”
萧宝镜叮嘱了她一句,转向商病酒,却见他饮了不少酒,脸颊浮红冶艳,狐狸眼像是蒙了一层水光,正揣着手看着她笑。
“你喝醉了。”萧宝镜嘟囔,递给他一杯热茶。
她不知道萧南嘉召见商病酒所为何事。
她为萧南嘉的一系列举动而感到奇怪。
她那种人……
怎么可能甘心把城池和百姓拱手让人?
唯一的解释是她还留了后手,她打算利用卖货郎做些什么。
她琢磨着,注意到对面席位上一群小姑娘正朝她和商病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