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于勇寄宿在十里镇亲戚家。

    那会,也就年纪大的愿意带他玩。

    同龄人,都喜欢嘲笑他是外乡人。

    于勇摸了摸鼻子,当真像个小孩子那般尴尬笑着。

    “季兄样貌倒是没太大变化,三十多年了还是那般俊朗。”

    寒暄两句后。

    老人望向第二辆马车:“芊雨,跟于叔打打招呼。”

    话音落下。

    马车窗帘掀起。

    一个面容苍白无比的年轻女子探出头来:“于叔,您好,小女季芊雨。”

    说着,女子便捂嘴咳嗽起来。

    苍白的面容上,出现一丝不应该出现的血红。

    白红交印,精致的五官有一种诡异的美。

    于勇只觉这丫头咳得比陆天明还严重。

    打过招呼后,担心向老人问道:“季兄,贵千金这是有肺疾在身?”

    老人摇头道:“不是肺疾,中了寒毒。”

    “寒毒?”

    于勇颇为吃惊。

    谁那么大胆子。

    敢对前右都督府副都督的千金下毒?

    老人叹了口气,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

    于勇领着一行人往镇北走。

    那里,有老人的祖宅。

    三十年前十里镇最大的宅子。

    最大的宅子,出了十里镇最大的官。

    当然,现在最大二字前要加一个曾经。

    于勇安顿好京城贬黜来的季云忠后没有多停留。

    等他走后,季云忠望着宅门出神。

    门槛两侧有两个圆形的石墩,寓意是战鼓。

    门楣上,则有四根一尺左右长度与地面平行的方柱。

    战鼓是门当,方柱是户对。

    季云忠用了超过三十年的时间。

    将季家京城宅子上的户对,从四根变成了六根。

    而现在,京城的宅子卖了。

    户对的数量,又从六根变回了他爹留下来的四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