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拉坦仓相识多年,后者每年打点给他的银子,比俸禄多了两三倍。
如果有一天,县太爷巴音真要动拉坦仓,受了这么多恩惠的庚巴绝对会提前过来报信。
然而,拉坦仓却从未向他提起过‘眼线’二字。
庚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想不到潜移默化中,自己已经成为了对方的‘眼睛’。
周边县城的那些宅子里,恐怕也是自己这样得了不少好处的官家人。
思索片刻,庚巴声音干涩道:“兄弟,我从未想过你是如此谨慎的人,今夜得见,当真大开眼界。”
他抬起桌上盛酒的碗,狠狠往嘴里灌了一口。
兴许是酒水不过瘾。
他站起来抢过额素怀里的坛子,咕噜咕噜就往嘴里倒。
无论什么样的人,有一天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成了别人的马仔,心里多少都会不舒服。
但事实就是如此,谁又会放着别人送过来的银子不要呢?
终归是爱财之人。
庚巴很快就接受了被拉坦仓视为马仔的事实。
管他什么身份,只要能白拿银子,有何不能接受?
“兄弟,我对你的生存之道表示理解,可是,那瘸子身上少说有千来两银子,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心动?”庚巴眯眼问道。
拉坦仓停下敲打桌面的动作,嘴角微微勾起。
“千两银子对我来说也是一笔大数目,怎么可能不心动?”
回答得太过干脆。
庚巴再次懵圈。
“既然心动,你刚才跟我说那么多,不是浪费口水吗?”庚巴不快道。
“不然!”拉坦仓摆动食指,“我说出那些话,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庚巴不解道:“拉坦仓兄弟,你有什么话,一次性给我说完,我痴长你几岁,脑袋瓜子哪里有你好使?”
拉坦仓闻言,转而看向额素:“再去取坛酒来。”
额素是泼妇不假,但眼力见还是有的。
往往这个时候,便是拉坦仓要跟客人聊大事的时候。
所以她只能摇晃着肥胖的身体,吃力的朝酒窖走去。
此刻敞亮的厅堂中,只剩下庚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