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头里没了声音。
从京市被抓回来后,范兰是第一次在看守所见到丈夫。
姜崇德坐在轮椅里,口眼歪斜,嘴角还留着口水。
嘴里说着一些听不清的话,不过从他愤怒的眼神中,已然看出录音是真的。
他空空的袖筒和裤腿给范兰造成的震撼不亚于一座坚固的大厦在眼前轰然崩塌。
那是她一手带大的女儿。曾因为她可能会回到亲生父母身边而流泪,曾为她可以抛弃自己的“亲生女”姜妤。
而到头来,这一切竟然是姜晚芙一步一步的算计,她对他们夫妻没有一点感情。
“姜晚芙……恶女……糊涂……你……”
姜崇德说出这几个字,脸色已经涨红。
最凌厉的惩罚,莫过于让她在余生里被往昔错误的悔恨啃噬灵魂。
姜妤笑了笑,关闭通话器。
“就这样放过她了?”韩丞亦问。
姜妤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棋子要有棋子的价值,我不是什么好人,把姜崇德送到她面前,可不是为了让他们夫妻团聚的。”
韩丞亦笑了:“虽然大家同母异父,但你是越来越像我了。”
姜妤不理他的玩笑话,一边往外走一边淡淡问:“我还能活多久?”
韩丞亦笑容收敛,默了几秒:“按你上次发病的时间推算,应该打针了,可是我手里没有药。”
姜妤神色平静。
“你为什么不同意我拿下林源震的实验室?我是你哥,难道会害你?现在实验室在裴昱州手里,而你在他心里已经死了,天知道他会不会让人研制解药。”
姜妤上车的动作顿了一下,转眸看向他,笑道:“你以为我传死讯,仅仅是为了让裴昱州难过后悔?”
信任感是无法用语言虚构的,哪怕韩丞亦那天肯舍己为她,但她心里信任的依然是裴昱州。
“你还喜欢他?”韩丞亦问。
姜妤坐进车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通讯器看了一会儿,眸子越来越冷:“不喜欢。”
京市,容园。
裴昱州靠在揉脑袋。
自从车祸后,头痛症每天都会发作。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