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太冷哼道:“为了你家孩子能活下来,就不顾我家孩子的死活了?”
若是她知道自己宠爱的四儿已经死了、四儿媳妇饿死了、四丫为了给五郎取水摔死了,现在不是看何老太不顺眼的问题,肯定会与她绝交了。
何老太被怼的没理,呜呜地哭,又使出老招数,“我那该死的男人啊……”
“二婶儿!”李氏打断她的唱念做打,“别哭了,你那一套说辞,我们一家人都都能倒背如流了,这辈子都忘不了!”
何老太腿下一软,就要坐地上哭嚎,被栓柱娘一把拉住,“先回去吧,说不定那些人会打上门来,让咱们这些外来户把名额让出来!”
其他老太太也道:“是啊,那样咱们可就麻烦了!你的两个儿子也得去从军。”
何老太一听,腿也不软了,挺着胸脯对着村西啐了一口,“呸!他们想的美!到时候我就吊死在那里长门口!让他们欺负人!”
钱老太:“……”
这娘们儿够狠!
合着以前没在自己门口上吊,对他们家还收着,没放大招儿呢!
翌日一早,南北溪村服劳役的壮劳力都在村东山脚下集合。
东溟子煜将那些人分组,定了组长,分配任务,然后冷冷淡淡地道:“若是你们偷奸耍滑,或者作奸犯科,我就报给褚大人,将你们送到战场去打头阵。”
打头阵的都是活靶子,消耗敌人的羽箭,就是送死。
他说话清清冷冷,但里面暗含的威压让众人不敢小觑,他们都从心底里相信他的话是真的。
褚兴和覃薄宣本来对东溟子煜很轻视,一个灾民,不过是路上伸手帮了二公子一把就得到了二公子的照拂,想来不过是土包子。
但现在看他相貌堂堂、气质卓然,安排事情有条有理,无形的威压连他们都有些受不住。
他们对东溟子煜不得不刮目相看,这个灾民不简单。
日头升起来的时候,一辆辆牛车、驴车和骡子车蜿蜒着驶进是南溪村,上面装着石灰、青砖、瓦片、木材、伐木工具、开矿工具、粮食、性口的草料等等。
朝廷的部门只要配合地运转起来,办事效率是是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