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怕是从小到大都没做过。出去拜年倒是有同感,不过几分钱的红包是从来没拿过,大多是一个袋子,袋子里头不是金筷子就是碎银子,要么就是袁大头,其他的东西自己是听也没听过。
再说家里放那种小小的炮,这个自己倒是见过,不过都是兄弟姐妹散了之后聚在一起放的,从来不会一家人一起看。家里年年吃巨资办烟花展,绚丽的一片,半个夜空都被照亮,不但这面家里,整个城里都能知道这面在放烟花,不少人在那天都会在自己家外头看。家里一放就是三天,还要连着唱戏,到了第三日开始还要宴请宾客,虽说种是富贵的,也总是热闹的,可自己闹久了,却觉得有些无趣。如今突然听见别人怎么过年,心里的好奇实在是难以压制。
姜阮涟看着人,轻轻笑了一下。“你是不是想着我家里过年的事呢?你快别想,你要是过那样的日子,你就不会想了。你能想东想西是因为你家里有钱,你能选择过什么样的日子,而不是你只能过什么样的日子。你要是日子过的也像我们那样,你一定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好事情的。”
纪罗绮原本想反驳,可是想了一下,又觉得人家说的在理。虽然自己很不想在家庭的光环下生活,可是自己必须在家庭的光环下生活,因为自己就生在这样的家庭,自己没有选择。这样的家庭禁锢住自己,可是也给了自己旁人永远无法企及的优沃生活,所以自己也没有资格抱怨。自己不能一边享受着家庭的好,一边想着脱离家庭,那就太没良心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姜阮涟到了冬日里精神总有些不好,虽说今年身体比去年好些,却也不见得有多好。总归是要躺下歇一会儿,纪罗绮也不再打扰人,告诉了含巧好好照顾着人,起身就要离开了。
最近家中十分的忙碌,主子们倒是还好,有想做的玩意儿就做一做,没有的话就在院子里呆着。下人们是忙得不可开交,整日采办布置下请帖,整个公馆的门都开了,为的是方便进出。周玉仪作为管家的,自然也很忙,每天对账本支银子安排各种事宜,坐着轿子满公馆跑。因为这一个人太忙,又带了纪罗絪一起,二人每日可谓是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