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鼻尖缭绕的,尽是血腥气,瞧着那侍女额头上满是细汗,嘴唇已经即将要被自己咬破,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手指紧紧的抓在衣服里,有一根较长的已然翻过去。
她喊了停,再一次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知道是不知道?”
那婢女强忍着疼痛抬起头来,望着温太太一张盛怒的脸,心中想笑。究竟是怎么样冷血的父亲母亲才会将女儿送去那样的虎狼窝?究竟是怎么样的父亲母亲才会舍得舍弃自己的亲生骨肉去帮别人摆平惹下的祸事。究竟是什么样的父母?
她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是活不了的,于是也不在意那么许多,心中怎样想便怎样开口问。
“太太,我还记得您小时候是极其宠爱三小姐的。那时候您生三小姐难产,所以三小姐生下来身子骨就弱一些,您为了给三小姐补身子,那也算得上是无所不用其极。平日里对三小姐也是极其温柔细致,可是怎么到了如今怎么到了如今,您就偏偏要舍弃三小姐呢?您就真的忍心吗?三小姐,是您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从小在家里金尊玉贵的养大,去那样的家里,且不说有些变态的夫君就单说那容不得人的正妻和那一堆妾事,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呢?您把三小姐送进去,那不过就是要三小姐的命罢了。既然如此,您倒不如早早的打死了三小姐,也算是给三小姐一个安宁。”
温太太听着这话更觉怒火中烧,气的一拍桌子也顾不得问什么,指挥着手中拿棍子的人就继续打。自己究竟是生气还是心痛,这只有自己说的明白。
没有人知道自己在做出送女儿过去的决定的,那个晚上究竟是怎样看着窗外矫洁的明月默默垂泪,也没有人知道自己在第二日见到女儿的时候到底有多愧疚。自己不敢跟女儿多说一句话,自己怕多说一句,自己就会反悔去跟丈夫哭,去求丈夫去跪下来求,去磕破脑袋求丈夫哪怕做不了一个好父亲,也好歹做一个人。
可是最后自己硬生生的将指甲掐在肉里面,回防的时候已经掐出了血,但是自己仍然什么都没有说。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丈夫上门点头哈腰的定下了这门亲事,眼睁睁的看着媒婆上门来,如同看一个物品一样打量自己的女儿,然后看女儿的泪水,听着女儿屋子里面传出来的摔摔打打的声音,听女儿绝望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