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历十一月底的时候,纪柏琛从东北那边传回了信,信里无一例外,又提到了他曾经见过的那位将领,叫做罗广明的。只不过格外又说起了文珍,只说两人在那边的日子过的不错,所以说整日也算是比较辛苦,不过好在自己的两个随从都跟着,四个人倒是把日子过得其乐融融,平日里跟着同志们一起干活,倒觉得比在家中的时候要更自由一些。虽说外头的日子比不上家里的那般荣华富贵,可是在外头自食其力,对自己而言倒是一个全新的体验。
他在县里说自己过了几年,这种日子越发觉得往常在家里的日子实在是没意义的,如同一个米虫一样,靠着家里生活,平日里外头人对自己的尊敬也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姓氏。到了这边则不一样,纵然自己的姓氏在别人看来仍然是代表着一个世家大族,可是自己只说自己只不过碰巧是一个姓氏的罢了。如今别人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尊重,出于的都不是对于自家诠释的向往与敬重,而是真心诚意的发自内心的志同道合。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无比的快活。
纪罗绮与纪柏珣共同读完了这封信,把信纸烧干净了,眼里还含着笑意。眼看着火盆子里头的碳把那信纸吞噬,一点点的化为灰烬,然后又落回火盆子里头,没留下半点痕迹,只是在那心里确实留下了波涛汹涌的。
信里说到,罗广明无非是说最近打仗实在是太过艰难了,罗广明一个人领着人在前线冲锋,再多的钱财也早就不够用了,如今人也是越打越少,况且现在的军阀大多也不是之前的了,一个个说这是归顺了,这边可是背后还是靠着别人,罗广明既不愿意跟这边,又不愿意在背后靠国外,如今倒是显得有些孤立无援。虽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仗奇才,可是到这样的境地,说到底也还是寡不敌众的。
纪柏琛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些惋惜,甚至在信的几句话中还说,若是自己没有逃离家庭,大可以让罗广明跟家里头结了亲,到时候家里头为了脸面也好,为了其他的也罢,无论如何会跟罗广明有所联系,罗广明也不至于如此艰难。
两人皱着眉头把这信封看完,对于罗广明更多了几分好奇,前两回的信里头也总是写来直说,罗广明又打了什么胜仗,有时候还在信里头说有什么女同志给罗广明示爱,偏偏罗广明逃也似的走了。两人读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