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纪罗绾。当初那具尸体自己还历历在目。当初尤青的一句句话也还砸在自己心上徘徊不去。
纵然二房的人不如同四房的一样,纵然祁永年心中是真心宠爱着这个女儿,可是如今这样的事情,当前那点父女情谊又能算得了什么?
“那你想怎么办?”
纪罗缊摇了摇头,伸起一只胳膊来,目光定定的,望着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摸上去,顺着薄薄的皮肉摸到了底下,青色的温热的还在跳动的血管。纪罗绮几乎瞬间就明白了。
当初自己也闹过这样的事情,绝食而后割腕自杀,最终自己抵抗赢了母亲,母亲动了侧隐之心,于是不再阻拦自己。
平心而论,她从未想过这个在自己心中无比娇弱的妹妹能有如此的决心。本以为应该一辈子都是象牙塔中的公主,可是如今乌托邦梦碎,她曾经是被妥善保护的宝物,外头像是镀着一层釉,又罩着一层玻璃罩子。可是如今什么都来不及反应,甚至还没来得及把玻璃罩子轻轻的打开,就已经被击了个粉碎,然后被推出来独自面对这冰冷而又残酷的世界。
“我总还可以死。无论如何,我这条命总要握在我自己手里的。”纪罗缊说着就又哭出来,她几乎如何也抑制不住眼泪,两条细白的手腕攀上纪罗绮的脖子,也顾不得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只顾着将头埋在姐姐的颈窝处,温凉的泪水落在纪罗绮脖子上,湿乎乎的一片。
纪罗绮突然想起曾经,不知道多久以前,自己也是这样,在迷茫的时候总是这样子抱着姜阮涟,一滴滴泪水砸在对方的脖颈里头,对方也并不说话,仅仅是抱住自己轻轻的用手在自己的脊背上头安抚。
她不会这些,但也下意识的学着姜阮涟的举动。
纪罗缊的哭声是那样子的大,又是那样子的压抑。
“姐姐,我不想死,我一点也不想死,我还想活着,我觉得现在的日子是好的,可是我无论如何也受不了这桩婚姻了,人人都说我要忍,可是我又该如何忍,我难道还不够忍让吗?我已经自愿当做一个礼物送给她,我只求她能够让我们两个保持一个表面上的体面,至于他外头究竟喜欢谁爱谁,我一概是不管的,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这样欺辱我。若是真的将那个舞女娶回来了,那么我算什么?两家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