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闭口不言,不代表别人就不将话题东引,纪罗絪今日信头似乎格外的好,手里端着酒杯,瞧着眼神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却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流连在每一个人身上。
“说起来也是三弟了。前两年你自从跟弟媳结了婚,就从咱们那院子里头搬了出去,母亲有时候还跟我念叨,你想着去看看你,可是又觉得路实在是有些远,又懒得总是坐轿子颠来颠去的。不过你倒是个有良心的,平日里晨昏定醒,一日没落下,倒是难为你了,早晨起的早吧。”
纪柏珩抬起头来,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纪罗绛自然的帮忙把酒杯收在一边,又瞧着酒杯里头的酒已经空了,于是又帮忙倒了一杯。
“二姐,这话说的,我不过是娶了夫人,又未曾从家里头出去,自然跟父母的晨昏定醒是不能少的。”
纪罗絪点了点头,又略微的叹了一口气。“也是难为你有这份心思,好歹你是个有孝心的,不像八妹……”纪罗絪说到这里,就意识到自己失言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又举起了酒杯,“罢了罢了,大过年的说这些做什么?这些事情一笔糊涂账,算来算去,总也算不明白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过了年,八妹也走了,咱们这家里头是越来越冷清了呢。”
陈喜儿眼看着话题又要往不高兴的地方引,从自己的毯子上头支起身子,却仍然没有做的端正。
“二小姐,这是什么话?我往日里也读过一些书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大了就是要走散的,这都是难免的事情。就像姥爷那一辈,原本何止兄弟姐妹四个,可是如今分完家之后不也就剩下兄弟姐妹四个吗?不过呀,这是话又说回来了,太爷原本就是家里的主家,分出来之后,一个人又造了这么大的房子,正好四个院子。”
纪罗絪不知道把对方的话听进去几分,只顾着端着酒杯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还是姨娘说的是大过年的说这些话做什么?只是我瞧着这家里,如今是越来越冷清了,且不说别的,就单说我们二房。马上过了年,八妹也走了,这一走还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至于四房,我又实在不好多说什么,四房那边的事情乱乱的,理来理去也总归就是一笔糊涂账罢了。”
纪罗绮自然不愿意再多听这些悲春伤秋的话,将口中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