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间,聂空已然在官兵的带领下,走进了郭春晖的营帐。
“参见都指挥使!”聂空躬身对郭春晖行礼道。
“大师不必如此多礼,一路奔波辛苦了!快来坐。”
郭春晖忙笑着亲手将聂空扶起,态度和蔼可亲,语气温和。
如同对待自己家中的子侄般亲昵。
"听闻大师自江南而来,不仅查清了江南偷税漏税一案,就连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紫衣楼也被大师亲手所灭,今日一见果然是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我这把老骨头是该给你们这些年轻的后生腾腾位置了!"
郭春晖今年五十有三,自十七岁从军之后,在官场已经混迹三十余年,如今早已是华发早生,发间斑驳一片。
聂空面对郭春晖的夸奖,并不见半分喜色,而是谦虚道:“贫僧不过是按照旨意行事,这些乃是职责所在,分内之事,并不值得夸赞。”
闻言,郭春晖眼中的欣赏更甚,笑道:“大师太过谦虚,既然来到岭南府,改日定当设宴招待,为大师接风洗尘,千万不要推脱。”
两人接着闲聊了几句,郭春晖便以天色太晚为由,请人带聂空下去休息了。
郭春晖一人独坐帐中,睡意全无。
他方才观察聂空谈话,只觉此人说话办事滴水不漏。
是块难啃的骨头。
只是他始终揣度不出,圣上派他来此究竟是为何?
难不成真的如聂空所说,不过是来岭南协助作战,安抚民心的?
据他所知,聂空此人先是为玉林党办事,而后又倒向司空震。
加上他此前的种种行为,似乎哪边也不站,竟真只是一个和尚不成?
郭春晖是断然不信的。
他更愿意相信,是司空震与玉林党联手操作的结果。
朝堂皆知,自己隶属于太子一党,眼下太傅司空震迅速崛起,为了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势必要大力打击太子党。
如此他便能掌握更多的军权。
至于玉林党,两派相争渔翁得利,对于太傅一党与太子党之间的斗争,他自是乐见其成,甚至巴不得这蹚水越搅越浑,他们才好从中牟利。
想借聂空之手来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