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皇后翻页的手指一顿，缓缓抬头，看着秋穗：“可查实了？”
秋穗点头。
钟皇后突然没了看书的兴致，放下书，睫毛半垂，双目虚虚地盯着书案上的砚台出神。
“娘娘。”秋穗小心地瞧她，“此举不合宫规，是否要……”
“不用。”钟皇后不等她说完便抬手制止，“且当作不知，不要多事。”
秋穗满心不解，可见钟皇后又将书拿了起来，只好将疑问咽回了肚子里，转而说起其他事：“娘娘，放出那些流言的人查到了。”
钟皇后抚平书页上的褶皱，猜测道：“是蔡宝林？”
秋穗不意外自家主子能猜到，她点点头：“是她。”
“尽耍些小聪明。”钟皇后眼底闪过一抹不喜，对秋穗道，“你送盒白玉膏过去，就说本宫关心她的伤势，也提点她一二。”
秋穗会意，福了福身：“唯。”
钟皇后身体后仰，靠在软垫上，眼睛看向半开的轩窗，“祝美人未承宠便晋封，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本宫瞧她这些日子往文华殿跑得勤快，你跟敬事房的人说一声，他们知道该如何做。”
秋穗偏头看她：“娘娘想提携祝美人？”
钟皇后轻叹一声：“本宫也是没办法，后宫统共这么些人，淑妃和纯昭仪得协助本宫打理六宫事务，云妃小产需好生调养，谢婕妤木讷不讨陛下喜欢，沈嫔因口舌被陛下降了位份，高嫔怀着身孕，窦贵人谋害皇嗣被罚禁足自省，肖贵嫔又……”
她话语顿了顿，略过那几个不吉利的字，继续道：“剩下那些，陛下几个月也不见去一次，半点不中用。本宫挑来选去，也就祝美人和蔡宝林可能有几分造化，蔡宝林还在养伤，便先紧着祝美人吧。本宫若不上上心，太后该觉得本宫这个皇后当得不称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