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噙着空洞,瞧不见距离感。
六角楼上的穹图光影已经散去,只剩下圣朝李子冀那五个大字还若隐若现,按照以往的规矩早就会有皇宫或是六宫的人亲自迎接,但当然不会有人亲自出来迎接一个圣朝人。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水花被鞋底践踏出微小的距离,然后重新落进那些不宽不窄的缝隙里,即将触碰到人潮,李子冀却没有一点减慢速度的打算。
妖国子民死死的盯着他,脸上带着更加浓烈的恨意和厌恶,那是两国敌对不可调节的世仇。
雨打在花伞上。
这片天空被压迫出去的雨又重新落了下来,那就代表了压迫感在变小,代表了退让。
迎着李子冀那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的眸子,拦在前面的妖国子民死死的咬着牙,却还是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朝着两侧退开让出了一条路。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成百,上千。
密集的人潮中间撕开了一条仅仅能够容纳一人行走的小径,李子冀就这么从这条小路上走了过去,渐行渐远
雨夜里残存花香。
还有不停弥漫开来的沉默。
红涯和林墨并肩站在街角一处注视着整个过程。
“和当年比起来,他已经变得很了不起了。”
林墨带着淡淡的称赞,他从不是一个会轻易称赞旁人的人,每个人都是会进步的,只是李子冀的进步好似格外的快。
红涯面无表情:“如果是圣朝的百姓,他们绝不会让开路。”
林墨道:“你似乎对此感到不满。”
红涯问道:“难道我应该满意?”
林墨伸手接住了一滴雨:“圣皇的胸襟和责任造就了圣朝的独树一帜,这种气度是潜移默化所带来的,而妖国的制度就注定了永远不可能和圣朝一样,当你在不满子民们相继退让之前,最好先想想自己到底有没有真正为这些子民做过什么。”
红涯的眉头皱起。
林墨淡淡道:“在妖国大部分六宫权贵眼里,优胜劣汰是自然根本,在圣朝大部分权贵眼里,权贵的性命并不比百姓尊贵多少。”
六角楼里的风正伯等人已经走了出来,林墨没有再继续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