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个月后的寒露夜,镇魂钟在祖祠连响九声。当浑身浴血的神翊撞开天门结界时,腰间玉佩还挂着同僚的残指。
他踉跄着将沾满妖血的乾坤袋掷向祭坛,袋中滚出的始源之石竟在青玉砖上灼出焦痕。
"七位准帝,十八大圣"
大祭司捧着碎裂的命牌浑身发抖,"就换回这块妖石?"
神翊突然低笑出声,染血的指尖抚过石碑上那些名字:"他们临终前都在笑呢。"
话音未落,三道天雷已劈碎他半副仙骨。
当刑官举起剜骨刀时,西北天幕忽然亮起三重血色星环——正是三位准帝自爆时撕裂的苍穹。
三百年后的落雪日,玄真在林海深处找到那间结满冰棱的草庐。
推开门扉的刹那,案头那盏长明灯突然爆出火星,映得墙上剑痕宛如游龙。
他弯腰拾起半卷《破军策》,泛黄的纸页间忽有金粉簌簌而落,竟是神翊用本命精血绘制的星图。
"师叔祖当年若是看到这个"
玄真摩挲着星图中标注的归墟裂缝,忽然听见窗外传来幼童嬉闹。
七八个麻衣孩童正踩着神翊的剑冢堆雪人,他们颈间玉佩分明刻着被族谱除名的"翊"字。
回到族中那夜,玄真在观星台枯坐到天明。
当晨雾漫过刻着"神翊"二字的镇山石时,他袖中那卷《破军策》突然化作流火,在云海中烧出七十二道兵阵图——正是三百年前那场死局里,神翊没能送出的破阵之法。
“那么,神翊前辈还有没有血脉传承下来呢?”
摇摇头,玄真答道:“这个就不清楚了。大约三万年前,感觉到处境愈发困窘的一些长老,携带着少数直系成员离开了我们族居住的圣山,去了大陆中心。自此以后再无他们的消息。”
再次陷入沉思,林出尘知道像天神这样的古老家族内部斗争是多么残酷无情。当曾经显赫一时的人物失势后,其后代只能被迫离开自己熟悉的故土,背井离乡。
尽管心中百感交集,但对于人家内部的事宜,作为一个局外人的他也实在不适合多加置喙。“看来有必要亲自去中州一趟寻找线索才行。”他在心里暗暗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