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兽首吞日的宫门缓缓洞开,许倾辞的织锦宫鞋踏过九重丹墀,金线绣的鸾鸟尾羽扫过青玉地砖。
林出尘跟在三步之后,瞥见檐角垂落的铜铃里都嵌着龙纹——这是大秦皇族才配用的制式。
朱漆廊柱投下的阴影里,几位蟒袍皇子正在对弈。
黑白玉子敲在阴沉木棋盘上,发出的脆响惊飞了琉璃瓦当上的铜雀。
许倾辞广袖拂过汉白玉栏杆,压低嗓音:"瞧见棋枰边的金猊香炉了么?上月三皇子献的南海沉香,第二日四皇子就咳血了。"
穿过十二道月洞门,眼前豁然是片荒芜庭院。
野草从蟠龙影壁的裂缝里钻出来,半截断剑斜插在生了青苔的日晷旁。
林出尘踩到块残破的玉珏,弯腰拾起时发现背面刻着"元昭七年制"——正是五年前暴毙的二皇子封号。
"留在宫里的,不是棋手便是棋子。"
许倾辞指尖抚过褪色的茜纱窗,"你当那些远嫁漠北的公主真能安享富贵?"
她突然掀开东偏殿的锦缎门帘,霉味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
积灰的博古架上,七零八落摆着孩童的布老虎、裂璺的九连环,最上层供着柄嵌满宝石的短刀,刀鞘上干涸的血迹像幅残缺的舆图。
穿过一扇华丽异常的大门后,几人在某个宫殿前面驻足停留。
“涟涟,我带客人过来了。” 宫门外,许倾辞朱红嘴唇轻启说道。
“进来吧!” 一个略显冷淡的声音由内传出。
随后门扉缓缓拉开,露出一道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结界入口。
许倾辞率先进入其中,范氏兄弟二人与于焱紧跟其后踏入宫室。
此刻只剩下姜一川与林出尘依旧站立在室外。
听到对方的声音,姜一川的脚步似乎变得沉重无比,停滞不前,双眸中透露出内心的挣扎。
一开始时他对此次见面是相当抗拒的。
然而面对此情景林出尘却直接提议:如果不愿意去,不如先较量一场好了。
只要打败了自己,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决定是否留下。
姜一川清楚好友实际上是在开玩笑。促使他最终改变心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