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桂芳最后一句“行吗”，问的不仅仅是陈凡，也是在询问李济民。
李济民抿着嘴，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进来吧。”
“谢谢李主任，麻烦婶子了。”
陈凡在李济民复杂，孙桂芳尴尬，李晓柔愧疚的眼神中走进屋内。
“晓柔，过来帮妈摘菜。”孙桂芳琢磨着有些话得让自家老头子和陈凡私底下说，索性将女儿叫过来，两人去了厨房。
房间里一时间有些安静。
李济民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陈凡，陈凡是觉得李济民可能需要静一静。
直到李济民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陈凡才开口：“我这不是察觉到您老今天跟我说的那些话有问题，心里不得劲儿，过来问问。没想到就听到了……”
陈凡心里其实是生气的。
但不是生气李济民，而是生气逼李济民的人。
都不用李济民说，陈凡都能猜到是谁：“是苏家的人让你赶我走的吧？”
李济民面色一僵，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陈凡心里头憋屈。
他都不知道自己大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让自己上一世和这一世都被苏家搅和的不得安宁。
陈凡琢磨着自己大上辈子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否则他如今怎么就这么命运多舛。
“你到底和苏家是什么关系？我记得厂长说过你是被部委领导带过来的，那人应该就是苏家的大公子吧？前段时间见到他，我只觉得眼熟，记不起来是什么人。”
“后来回家一琢磨，才想起来此人是谁。”
“但既然苏家大公子能带你来，为什么苏家老爷子却说让我把你撵出去？”
这也是李济民始终想不明白的地方。
明明陈凡进入机械厂就是苏家人办的，为什么还要让人离开。
关键苏老爷子的电话还是不是直接亲自和他谈的，人家是什么身份，打电话的只是个助理之类的。
李济民起初并不相信，但直到儿子说他的工作没了，准备回家的时候，李济民才开始认真起来。
陈凡叹了口气。
他并不想将苏家的关系说出来，因为他觉得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