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见他顽固不化,只好给他上堂课,让他明白何为利?何为命?
哪个更重要?
她缓缓起身,不疾不徐的讲道:“两年前,陛下命齐王掌管鸿胪寺,之后没多久,战玉怀荣升为鸿胪寺卿。
外人皆以为战玉怀才华兼备,是凭自己的能力荣升高位,殊不知,若不得齐王殿下的青睐,那个位置岂是光凭一些能力就能坐上去的?
试问三年一次的恩考,前十名的进士哪一个没有真才实学,可又有多少人是历练数年,都谋不到一个五品大员的官职。
我们都知晓,齐王和太子面上和善,背地里两派明争暗斗多年,太子年幼又久病缠身,偏偏陛下不曾废太子,只养在行宫,每月的皇殿内批阅的奏章都要誊抄一份,送去行宫供太子学习观摩。
陛下态度不明,百官们不好压下筹码,很多人也是一边揣度圣意,一边压上全部的身家性命。
这其中也包括战家!
父王保持中立,看似明哲保身,实则也是变相将自己置身于水火之间。
皇子之争,自古以来,又有谁真的能独善其身。
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又何必逼我说透呢!”
战德昌双目圆瞪,不仅是他,就连沉稳内敛的太妃,偏爱藏拙的战氏,时而精明时而糊涂的战玉容,还有不谙世事的墨来恩都彻底惊呆了!
她们眼中的那个上不得台面,缺少教化,出身卑贱的丫头,竟是个心中有丘壑,头脑清晰,将朝野大势看得如此通透之人。
但在太妃眼中更多的是对温宁的赞扬和认可,还有一抹骄傲。
战家是有两个好儿郎,可她也有个好孙女,论眼界和气度丝毫不逊色于男子。
温宁不在乎他们的心思,她只想救出宝贤王,若宝贤王一脉因假令牌一事栽进去,那她的仇也报不成了,自己也极有可能被牵连获罪。
假令牌一事,绝非小事,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继续说道:“陈志远贪墨的脏银很快就会告破,等结果公告天下之时,再想着谋划,可就来不及了。”
温宁借用齐王和太子一事提醒战德昌,就是给他一点颜面,让他自己想清楚,是要利还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