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他一直缄口不言,就是摆明了宁可舍弃战玉容,也不想澄明自己是受何人指使,目的是什么?
温宁心中一寒,自古以来,不知多少世家大族为了一己之私,为了家族兴衰,抛弃子女一生幸福的,就连尊荣至上的皇家都不能免俗,何况是世家呢?
战玉容望着战德昌,眼底的泪悬而欲滴,她倔强的忍住那滴泪,说道:“父亲,陈志远贪墨受贿已是板上钉钉的实罪,即便陈府那是颗假令牌,宝贤王府也难逃干系。”
父亲,是想牺牲掉女儿吗?
这句话,卡在战玉容的喉咙里,终究没有狠心问出来。
太妃暗自摇头,她知晓战德昌在顾虑什么?表明来意也算是给战德昌一颗宽心丸,缓缓说道:“豸卫司的手段,大家都是知道的,顺藤摸瓜一个都跑不掉,就算没有真凭实据,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他们也能给你落成实锤,战家是跑不掉的!今日本妃前来,不是来追究谁的过错,只是如今我们都站在一艘船上,要心系一处,才能想出办法摘除宝贤王府,这样战家也才能平安。”
战德昌脸色铁青,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但是一旦他承认自己当年为了助玉怀攀上齐王的高枝,才应承了陈志远的要求,那就彻底得罪了齐王。
那才是真给战家带来万劫不复!
一个是不受宠的亲王,一个是圣眷正浓的皇子。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如今东窗事发,既然注定要舍弃一个才能保全更多的人,那他也只能舍弃外嫁女了。
宝贤王是皇室宗亲,贪墨一罪,要不了他的性命,顶多是褫夺封号。
可若牵扯到旁人,那必死无疑。
战德昌挺直了身板,目视前方,对太妃所劝之话无动于衷。
太妃无奈的摇着头,一个装睡的人,你是叫不醒的!
既如此,也不必在此浪费功夫了。
太妃起身朝外走去。
来恩扶着太妃往外走,偷偷的打量着太妃的脸色,也不敢多言。
战玉容不疾不徐的走到战氏二老面前,双膝跪下,深深一拜,“父亲,母亲,这或许是女儿见你们的最后一面了,日子慢慢,还望您二老珍重身体。”
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