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用竹篾做骨架、外面包裹着薄纸的手,白森森的骇人。
有人眼尖,尖叫着:“纸扎人!”
同时,大家也都注意到新娘的与众不同,一声叠加一声的尖叫,向四周散去。
李三脸上的喜悦之色被素冷代替,指节拂过腰间素绢扎的并蒂莲,指尖凝着霜色,要同纸扎人拜天地。
怡园开张本是大喜之日,有人想借着风头办个喜事也是喜上加喜的好事。
可偏偏有人晦气扫兴,连带着来怡园游玩的贵宾都受到了影响,吵吵嚷嚷“这叫什么事啊?”
这里面不乏有墨文嘉的人,混在里面搅事情。
众人见此都要离去。
墨文嘉得意的望着不远处的观星楼,戏笑道:“敢得罪齐王,那就是自寻死路!”
墨泽荣眉毛一挑,低声呢喃道:“鹿死谁手,可不一定!”
“你说什么?”墨文嘉起初没太听清,自己寻味一会,才想明白他说的话,“你是说本世子斗不过一个商女?还是说齐王斗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墨温宁?”
墨泽荣淡淡的笑了笑,他倒是乐得看这场闹剧,至于谁输谁赢,都不重要,过程精彩就可以了。
那些跟过来看戏的世家公子们都以为怡园的东家一定会将人大打出去,个个欲欲跃试,就等着这机会,好借题发挥。
此时,西廊转过一队捧着大枣,莲子,花生,桂圆的丫鬟,上面搭着“百年好合“的洒金笺昼熠熠生辉,却映照得他眉间阴翳愈发浓重。
一个丫鬟走过来,将新娘用的盖头喜帕递到喜婆面前,轻声细语,“劳烦婆婆将喜帕给新娘盖上!”
喜婆一听,双目骛的睁大,指了指喜帕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瞠目结舌,欲言又止。
丫鬟看着她一脸苦相,淡淡的一笑:“不是说误了吉时会大大的不吉利吗?婆婆还等什么?”
喜婆看了李三一眼,见他嘴唇一咧,眯着眼睛冲她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神色,一咬牙,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和厌恶,将喜帕扣在了新娘的头顶上。
若不是为了高价的赏金,她就是日后不做喜婆,断了这门营生,也绝不会去接这等晦气的事。
“一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