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凝视着那古朴的屏座,眼角边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闪烁着柔和而又复杂的光芒。
宝贤王轻轻点头,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出现,避免了战玉容将事态进一步激化。
否则,宝贤王府恐怕会再一次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他对墨温宁满怀感激,但想到自己挚爱多年的女子竟是这般恶毒心境,心中不禁涌起阵阵心痛。
千言万语的宽慰此刻都哽咽在喉,他只能从其他方面尽力弥补她。
“阿宁,”他轻声唤道,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歉意,“你以后都不必再难为自己。战氏所作所为,有辱母亲之名,你大可随心而行,人前人后,不必再唤她一声母亲。至于战氏去田庄之事,父王自会向陛下禀明。这府中总需有个掌家之人,你祖母年事已高,父王又新任铸造司运监官一职,府里上下,就只能辛苦你了。”
温宁闻言,微微诧异,随即起身屈膝行礼,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感激,“父王的心意,温宁明白。温宁定会尽心尽力照顾这个家,让父王无后顾之忧。”
宝贤王勉强挤出一抹笑意,点了点头,心中的沉重却丝毫未减。他转身离去,背影有些落寞,但更多的是对温宁的期许与信任。
……
那嵌了五百颗东珠的十二百花绣面,几乎铺满了庆王府半个花厅,彰显着怡园为保时温宜所下的重注。
庆王一家目睹此景,心中明了,这背后的真正授意者是和硕郡主。人家要报答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也是在情理之中。
庆王念及那五百颗东珠的厚礼,自然乐意给墨温宁这个面子。
大牢之内,时温宜的境遇出现了转机。
没有人对她动刑,饭菜质量明显提升,就连狱卒的态度也变得客气。
时温宜心知肚明,都是阿宁在外面为她辛苦周旋的结果。
只是不知道温宁因此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时温宜的心就像被猫儿轻轻挠过一般,虽温暖更多的是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