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迟早会暴露。陛下多疑,丹书铁券留在自己手中,无疑是一枚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只有借此机会将其归还给陛下,才能稍微减轻他对宝贤王府的忌惮。
太妃一生重情重义,只要亲人都在,便是给她的最大安慰。至于丧仪是否豪华,那都是做给活人看的。
鎏金烛台上的火焰骤然爆出几点猩红火星,将明黄帷幔的褶皱照得如同扭曲的鬼爪。
陛下心中窝着火,握着杯盏的指节发白,望着那纤弱的身影,不知该夸她孝顺,还是说她愚蠢!
如此恩赏,竟被她拿来求一场丧仪主办权?!
这不是逼他将一盘摆好的棋局生生打乱吗?
可言尽于此,他能不答应吗?
最后,陛下咬牙收回了丹书铁券,准了她的孝心。
太妃的丧仪,虽是由温宁倾尽个人积蓄所筹办,但陛下念及旧情,仍特许内务府全力协助,并额外拨下一笔款项,以示皇家恩泽。
丧仪之隆重,超乎众人预料。
府内外挂满了白幡,哀乐低回,气氛肃穆。
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既有朝中重臣,也有远亲近邻,皆身着素服,面容凝重,表达着对太妃的哀思与敬意。
庆王身着精致的素色锦袍,头戴白玉冠,步伐沉稳地步入灵堂。
他身后跟着的是庆王妃,身穿一袭素雅的云锦长裙,发髻上简单地插着一支白玉簪,面容温婉,眼中却难掩哀愁。
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位身着华服的男女,皆是庆王府的眷属。
庆王轻轻拍了拍宝贤王的肩膀,轻声说道:“王弟,节哀顺变。”语气中带着几分宽慰与关怀。
宝贤王强忍悲痛,微微点头,向庆王表示感谢。
庆王一行人继续前行,走到温宁面前时,只见她身穿一袭素白的孝服,面容憔悴,却仍坚定地跪在灵前,为太妃守灵。
庆王看着她,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怜惜。“温宁侄女,太妃生前对你夸赞有加,你也确实不负她老人家厚望,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切莫过于伤怀,伤了自己的身体。”
温宁闻声抬头,目光与庆王相遇,她微微欠身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侄女温宁,见过庆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