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顿地叩他心尖:“莫要为这些陈年旧账,折了羽翼,血脉不过浮尘,要紧的是与宝贤王府结个善缘。”
她忽而笑了,枯枝般的手抚过他眉间川字纹,“那丫头命数多舛,如今既进了王府,你便当积德,莫要让她再没了家。”
门窗外的花树被忽起的风吹得簌簌作响,温宁的文字混着灵前的香味在厅中浮沉。
他望了一眼那棺木,心中顿然生出一抹悲苦,如今王府飘摇,怕是无能再为温宁保留一处遮风避雨之地,恐怕还要仪仗着这丫头为他和来恩谋一处清宁之地。
宝贤王勉强保持着镇定与从容,将心中不安的情绪悄然隐藏,语气恭敬却又淡漠的说道:“母妃在世时,很宠爱温宁,如今母妃薨逝,她身为孙女做这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宝贤王寥寥数语,已经将墨温宁的身份说的很清楚,墨温宁就是太妃的孙女,他墨靖远的女儿。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微妙而复杂。
温宁依旧静静地跪在灵前,目光微微闪动。
敦庆王冷冷一笑,吊唁完毕,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出宝贤王府。
王府门前,他忽然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嘲讽,又似带着几分无奈。
“本王说什么来着,”他低声自语,声音虽轻,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短短几个月,这宝贤王府里抬出去三顶棺材,唉……”
言罢,敦庆王轻轻摇头,转身离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疑云重重,再看向那灵前跪着的一道纤柔的身影,不禁摇着头。
往昔,众人皆因宝贤王寻得如此麒麟之女而满眼艳羡,墨温宁宛如璀璨明珠,令旁人心生向往。
可如今,再瞧宝贤王府门庭冷落、满目萧索之景,众人无不摇头叹息,感慨世事无常、兴衰难料。
可敦庆王想要的,远不止于此。
太妃入葬的那夜,檐角铁马被阴风撞得凄惶作响,温宁蜷在茜纱窗下的螺钿贵妃榻里,锦被只虚虚笼着半边肩胛。
烛芯爆开的瞬间,她忽然弓起脊背,苍白的指节死死抠住紫檀木扶手,腕间翡翠镯子磕出沉闷声响。她的呼吸时急时缓,虽嘴上未说什么,但是神色难掩旧疾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