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的狭窄缝隙艰难地洒进来,那几缕微弱的光线仿佛也被病房里的沉闷所压制,未能给房间带来多少温暖,反而让角落里的阴影更加明显。
让洛桑意外的是,居然没有护工照顾她,也没有李家的佣人,只有李楚然小小的身影安静地坐在床边。
她手里拿着一本儿童读物,书是摊开的,却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楚然时而抬头紧张地看着江悦的药水,眼神中满是担忧和害怕,小小的眉头皱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江悦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宛如一张被水洗过无数次的白纸,毫无生气。
她闭着眼睛,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生机,像是一个被遗忘在角落的破旧布娃娃。
整个病房安静得只能听见药水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那单调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是时间无情流逝的脚步。
李楚然听到脚步声,以为是李泊以去而复返,欣喜若狂地回头,朝着洛桑的方向喊道:“爸爸!”那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她的身体瞬间挺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可当看清来人时,神情微微一怔,小脸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来,原本明亮的眼睛瞬间黯淡无光。
她有些失落地垂下头,肩膀也随之耷拉下来,手里的书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洛桑其实没怎么见过李楚然,所以上次在学校,洛桑才没认出来。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病床上躺着的江悦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声音虚弱而沙哑。
她咳嗽了几声,那咳嗽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要把她的身体撕裂。她的眼神疲惫虚弱,却藏着一抹暗光,只是她太虚弱了,眼里锋芒并不凌厉,突然的咳嗽更是提醒她,此时此刻,她江悦到底有多么狼狈,她的身体随着咳嗽剧烈颤抖着,仿佛一片在风中飘摇的落叶,随时都可能凋零。
洛桑缓缓朝着江悦的方向走去。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药水混合的刺鼻气味,让人感到压抑。
李楚然心里一惊,连忙扔下手中那本故事书,“啪”的一声,书重重地落在地上,扬起一小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