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的葬礼是大家一起出钱办的,最后也是葬在了离孤儿院不远的墓园里。
裴禄在葬礼上哭得站都站不起来了,裴镜却没哭,只是沉默了许多。
院长下葬了之后,封扬那几天请了假,没去上班,一直在家陪着裴镜。
虽然裴镜没有哭,但封扬知道,他是很难过的。
他很担心裴镜,怕裴镜一直把情绪憋在心里,得不到释放。
但裴镜表面如常,封扬找不到安慰的时机。
直到有天晚上,封扬心有所感,忽然从梦中惊醒,才察觉裴镜不在。
他连忙起身去找,在花房找到了裴镜。
裴镜穿着睡衣,披着毯子,坐在花房里特意为他安装的藤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看见裴镜好好的,封扬松了口气,走过去道:“怎么没睡觉?”
裴镜抬眼,没有停止晃动。
藤椅很宽大,当时安装的时候就是装的双人椅。
封扬走过去坐到裴镜旁边,陪他一起晃。
裴镜没说话,把毯子分给封扬一半,然后钻进封扬怀里。
封扬将人裹得严严实实,陪他在这晃悠。
不知过了多久,封扬都要以为裴镜睡着了,却忽然听见裴镜问:“你会觉得我冷血吗?”
“嗯?”封扬一时没反应过来,听清裴镜说的话后,他下意识皱起眉:“什么?是谁这么说你了吗?”
裴镜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当然不会这么觉得了。”封扬立马道:“你哪里冷血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裴镜垂眸,低声道:“这次的葬礼,我没哭。”
“没哭就代表你冷血了吗?”封扬将裴镜搂得更紧,道:“虽然你没有哭,但我知道,你心里是很难过的。”
“真的么。”裴镜语气意味不明地喃喃了一句,低头在封扬肩膀上钻了钻。
封扬肯定道:“当然是,有些人就是越难过越哭不出来,但这并不能否认他们内心的难过和悲痛,更不能说他们是冷血的。”
裴镜不回话了。
这不是裴镜第一次直面死亡了。
第一次是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