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小时，阿缘面无表情地走出来，径直来到黎业跟前，“确定了。”
黎业拧眉，“那还有办法吗？”
阿缘轻轻摇头，难得地浮现几分沉重，“年纪太大了，就算有法子也怕他撑不住。”
两人聊天的音量不高，只有近距离才能听得清。
夏如棠心里最后一丝期待被浇灭，像是瞬间被抽离了全身力气，险些站不稳，好在蔺世霆及时扶住她的胳膊。
而离得远一些的裴家父子听不清，就只能看见他们的脸色不是很好。
裴望良往前走近一步，“情况怎么样？”
“等我们商量出治疗方案会跟你们详细说明的。”黎业客气地应付一句。
目送他们走远，裴时飞皱起眉，“爸，他们该不会真有办法让爷爷好起来吧？”
裴望良沉默不语。
“我去一下洗手间。”
纪可清弱弱出声，见裴望良点头，这才迈开步伐，离开裴家父子的视线。
好不容易追上夏如棠他们，纪可清急切地唤了一声，“夏小姐！”
众人停下脚步，只见纪可清上前一把握住夏如棠的手，苦苦恳求，“救救爷爷，他是个好人，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虽然我只是个孙媳妇，但是爷爷对我一直很好，我……我很怕他……”
纪可清有些说不下去，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如果他现在就走，我怕他会死不瞑目……”
裴家父子只盼望着裴老爷子早点死，他们能真正地掌控整个裴家。
所以，他们面对黎业，连一句虚假的请求都忘了说。
纪可清实在是看不下去，才会追过来，生怕错过让裴老爷子活下去的一丝机会。
“人还活着，现在就替他考虑死的事情，未免太早了。”阿缘随口道。
纪可清闻声望去，虽然不知道这小姑娘是什么来路，但黎业那么护着她，想必也不是一般人。
“黎医生特意请你过来，一定是因为你有办法救爷爷，你可以的，对吗？”
“我不是神。”
阿缘看着纪可清，眼神平静无波，“我没办法向你保证救活他，但我会尽力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