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眼前这个少年的面貌。
他就定定地站在她面前,胆子比天高,撬了官衙的锁头,说要带她走。
他是唯一一个,不需要任何条件,就肯定她不是凶手的人。
桃杳的心,就像眼前的碎发一样,变成了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她一只手还握着那张鸡蛋饼,另一只空出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肌肤——她想用疼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无论如何,她都能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差一点,她就要不顾一切,将手交给他,什么都不管了,跟他走吧,不管前路如何。
可是再下一秒,她的理智又将她从如火一般的情绪中拉回来。
不可以走,她本来就是清白的,她应该留下来,她必须留下来。
于是,桃杳摇了摇头,道:“我不能走。一是为了你,你本就与这件事无关,我不想牵累你;二是为了我自己,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凶手,但我的清白还没有得证,我只有留在这里,等衙门查清了,才能重获清白。”
她说完,便轻轻推了陆澈一把,道:“你快走吧,万一被夜里当值的衙役看见就不好了。你不是在当刺客吗?更不好被他们发现,你快走吧!”
可陆澈却像木头一样动也不动,他定定地看着她,眸子里有光在闪烁。
“他们不会找到凶手的。你现在不走,我怕你永远走不掉了。”
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要听不见。
风太大了,刮在耳畔哗啦啦作响,桃杳有些迟疑自己听到的内容,问道:“你说什么?”
下一刻,陆澈说的话让桃杳几乎头脑空白,她宁愿自己没有听见。
“是我杀了周砚。”陆澈说。
桃杳以为他在撒谎,想哄她走。
可是他的目光神情像雪一样冰冷,他根本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撒谎,他说的就是真的。
“为什么?”桃杳下意识这么问。
桃杳一瞬间都想起来了——那天他明明见过她的,两人在那处屋檐上一阵拉扯,他总是用力地拉着她的手要带她走,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的扣子落在了他的身上。
行凶的时候,他不小心,才将那扣子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