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听起来不太像祈求的祈求,生涩又别扭,从楚欢隽的嘴巴里说出来,简直反了天了。
桃杳心跳如鼓,一时间竟然也想不出别的什么话来回应他,只好安慰也似地答应道:“好,我不走。”
桃杳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楚欢隽。
在她的印象里,楚欢隽从来都是只杀不死的老狐狸,只有他算计别人,没有别人算计他。
他高傲,他强大,从来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但他现在却像一条漂浮在急流中濒死的蛇,遇见了桃杳这只浮木,便用力地抓紧她,拼尽全身解数依附在她的身上。
并不是奢望她能带他上岸,只是祈求她能与他相依,在这急流潮涌中共生下去,哪怕下一个汹涌的浪潮中就是旋涡。
“楚欢隽,你认得这种毒,知道该怎么解,对不对?”桃杳问。
楚欢隽只是久久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就这样静静的,好久都没有说话,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既然知道,那你快告诉我,我帮你。”桃杳又道。
这时候,楚欢隽却忽然笑起来,或许是因为毒药蔓延,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知道这毒怎么解?”
桃杳摇摇头,轻道:“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你知道。”
楚欢隽飞快地打断她:“我不知道。”
桃杳叹了口气,又问道:“楚欢隽,我们小时候见过一面,是不是?”
楚欢隽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颤了一颤。那些仿佛久远得已经被风沙淹没无踪的往事,又重新被揭开,呈现在眼前。
银河月亮之下银色的大漠之海,晦暗不明的砂砾中流逝过的血痕。一切都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赤裸,没有修饰。
她就是她,那个骑着狼王,领着他走过绵绵沙丘的神气的天真的女孩,那个唱歌好像狼嚎的女孩。
那个全族被灭,他从血泊中救下来的女孩。
楚欢隽笑了一笑,忽然感觉身上好像没有那么冷了,道:“时桃杳,你少来沾边。我认识你爹时颐迁,也不过是近几年的事情而已……”
桃杳神色认真,一字一句地说道:“陆澈全都告诉我了,我都想起来了。你的父亲杀了我们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