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漂亮的新衣裳,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又中了毒又落过水的人。
彼时,一个听起来分外怪声怪调的声音从耳畔悠悠传来。
“哟,这是哪里的衣服款式,这么时兴?人手一件。”
是在说桃杳和陆澈身上穿着的式样几乎一模一样的毛皮袄子——屠奶奶并不是专业的裁缝,大抵只会缝这一种款式,虽然是无心之举,但在旁人看来,却好像是一对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刻意而为之的小浪漫。
桃杳心下大乱,猛然从陆澈的身后钻出半颗脑袋,慌慌张张地解释道:“这是我们路上捡的别人家不要的衣裳!可能……可能农村人并不讲究那么多,所以款式形制什么的做的都很相近。”
话音一落,陆澈偏过半个脑袋看她,露出一个“你急着解释什么”的疑惑表情,又转回头去,对楚欢隽冷冷道:“这位大人,我看你衣着样貌不凡,一定是京城贵胄,想必平日里昂贵衣裳穿都穿不过来,倒也不必为了套近乎来夸赞我们兄妹二人的袄子。”
陆澈顿了一顿,又很刻意地抓过桃杳的手,牢牢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对楚欢隽露出一个耀武扬威的笑,接着说道:“这袄子虽然看起来比不上京城的衣裳样式繁丽贵气,但胜在毛料充足厚实,穿在身上贴肤保暖,比那些虚浮于表面的衣裳要实在得多。如果大人喜欢,可以请自家府上的裁缝照着样式仿制一件,但像我们身上这样的,您恐怕是买不到了。哦对了,我今日是带我妹妹来看病的,好像是我们先一步来的吧?大人您还是请后面排队去。”
桃杳简直傻了眼,这是她认识陆澈以来,第一次听到从他口中说出这么多话。
就算是傻子,都听得出来陆澈这一通火药味十足的话里有话。事已至此,桃杳已经无心看病了,忍不住在后面抓了抓陆澈的袖口,低声企求道:“好啦,我们走吧,别和他们扯皮了。其实我也没有感觉很难受,只是有点着凉而已,我自己会好的……”
“那怎么行?!”
——彼时,楚欢隽和陆澈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了这句话,连一旁的程天水都忍不住将刚刚倒入口中的一口药酒喷了出来。
陆澈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更冷几分,春暖花开的季节,桃杳忽然感觉这医馆大堂内处处结了霜冻。陆澈将